一股比南極萬年玄冰更加刺骨更加死寂的寒氣,從我乾癟枯槁的身體裡洶湧而出。
這寒氣並不是物理上的低溫,而是一種剝奪一切生機、凍結一切能量的虛無之寒。
連周圍空中飛舞的冰塵都瞬間失去了動能,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詭異地懸浮在半空。
腳下的冰霜不再反光,彷彿被抽走了所有存在的意義,變成了一片純粹的、死寂的灰白。
我…不,現在已經不是我,那是虛空之鬼形態。
我調轉空洞的眼窩轉向了那僵持的戰場。
沒有怒吼,沒有咆哮,我只是抬起一隻枯枝般、覆蓋著死灰色面板的手,對著那操控空間圓盾的納粹軍官輕輕一握。
動作輕描淡寫,如同拂去一粒塵埃。
然而就在我手指合攏的剎那,軍官身前那兩面正在與藍光戰錘和湮滅黑爪激烈對抗的漆黑空間圓盾,猛地一顫。
構成圓盾的空間結構,如被投入了強酸的冰塊,瞬間失去了所有穩定的特性,盾面不再光滑,邊緣不再銳利,它們開始扭曲塌陷,繼而崩解。
空間圓盾像被戳破的肥皂泡,又像是被無形巨手揉皺的紙張,發出令人心悸的空間哀鳴。
兩聲輕響過後,足以抵擋二呆和史蒂夫全力一擊的空間圓盾,在這虛空鬼影的輕輕一握下,好似脆弱的幻影般,無聲無息地湮滅、消散,彷彿從未存在過。
失去了阻礙的二呆的戰錘和史蒂夫的黑爪,帶著剩餘的力量,狠狠轟擊在軍官因驚駭而略顯僵直的身體上。
藍光爆閃,湮滅黑霧翻騰。
軍官那筆挺的黨衛軍制服瞬間破碎,身體如同被重錘砸中的瓷器,表面佈滿了蛛網般的裂痕,裂痕中噴濺出的並不是鮮血,而是閃爍著冰冷星光的黑色能量流。
他踉蹌後退,每一步都在冰面上留下一個深坑,湛藍的冰眸第一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死死盯住了那枯槁的虛空鬼影。
英俊的軍官發出了非人的、混合著痛苦與暴怒的尖嘯,他的下巴張開如巨蟒,接著猛地張開雙臂,雙手瘋狂地抓向身前虛空。
以他為中心,方圓數十米內的空間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冰面,瞬間佈滿了無數道縱橫交錯的漆黑裂痕。
這些裂痕不再是防禦的盾牌,而是化作了最狂暴的死亡之網,瘋狂地朝著我們移動,要將所有人切割絞殺。
這是空間本身的破碎,是維度層面的絞殺。
史蒂夫和二呆被這狂暴的空間亂流逼得連連後退,藍光鎧甲和黑爪上的菌絲在空間切割下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我變化出的虛空鬼影依舊靜立,面對這切割萬物的空間裂痕風暴,它那裂至耳根的嘴角似乎向上扯動了一下,像是在無聲地嘲笑。
我再次抬起那隻枯槁的手,這一次,不是握。
而是五指箕張對著那片狂暴切割而來的空間裂痕風暴,輕輕一抹。
如同頑童擦去黑板上的塗鴉,動作依舊輕描淡寫。
一股無形的、絕對的空無之力,如同橡皮擦過畫布,瞬間掃過那片破碎的空間。
所過之處,瘋狂蔓延切割的空間裂痕如同被凍結的火焰瞬間凝固僵直。
能擊敗黑水心林南星的虛空之鬼,不是這納粹怨念的集合體能夠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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