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月說道:“西樓小哥,用黑眼控制住,別再激發擴大,儘量束縛住洞口,我來起術法封印通道,請藍老闆對付那黑貓,如果這東西五爺見過,是從黑水至寶中分離,那麼便是能穿梭於平行空間的黑水靈貓了。”
都是老江湖,交流自不用多繁複,西樓轉換了姿態,在矮牆盤膝而坐,雙眼射出的黑色暈染變成了無數黑色觸手,箍住了那洞口。
藍玉兒輕喝一聲,身影已動。
她並未如秦觀月所請直取黑貓,而是足尖在院中石板地上輕輕一點,整個人便如一片被春風捲起的柳葉,輕盈地飄向了那黑洞洞的空間通道邊緣。
姿態曼妙,帶著一種從容的掌控力。
“小貓咪,擾了姐姐的雅興,可不太乖哦。”藍玉兒輕笑,聲音酥媚入骨,卻在月光下透著一股凜冽。
那蹲在通道邊緣的黑貓,碧綠的豎瞳瞬間收縮成一條細線,全身漆黑的毛髮似乎根根炸起,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死死盯著飄然而至的藍玉兒。
就在此時,秦觀月也動了。
他並未看向黑貓,而是神情肅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衣袖口,彷彿要參加一場極其莊重的儀式。
其緩步走向院子中央,深吸一口氣,雙手在身前虛抱,如同懷抱一個無形的酒罈,一股沉凝、古樸的氣息自他身上瀰漫開來。
“一拜,敬天地回正序。”秦觀月沉聲低喝,聲音不大,韻律低沉,在寂靜的院落中清晰迴盪。
他對著那空間通道的方向,微微躬身,動作緩慢而鄭重。
隨著他這一拜,周圍的空間似乎微微一滯,連那黑色通道邊緣的漣漪都彷彿凝固了一瞬。
與此同時,藍玉兒出手了。
她並沒有施展那令人心悸的最終形態,骨肉生香魔鬼般的骨肉翅,只見她素手在腰間一抹,一道青翠欲滴、纏繞著無數鮮紅欲滴花苞的藤蔓憑空出現在她手中,正是那紅花血藤。
“去!”藍玉兒一聲輕叱,玉腕微抖。
那根紅花血藤如同活過來的靈蛇,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刺黑貓,藤身青翠,其上點綴的紅色花苞在月光下妖異綻放,更有點點殷紅如血的花瓣在藤蔓激射的瞬間脫離藤身,如被微風吹拂的煙雨,飄飄灑灑,籠罩向黑貓所在的區域。
青藤如龍,紅花似雨。
那黑貓反應快如閃電,在藤尖即將刺中的瞬間,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側身閃避,然而那看似飄渺的花瓣卻蘊含著凌厲的攻勢,幾片花瓣擦著黑貓的脊背掠過,帶起幾縷細微的、彷彿黑煙般的毛髮。
黑水靈貓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嘶鳴,碧綠的貓瞳中兇光大盛。
它不再蹲守,身體猛地一弓,如同離弦的黑箭,帶著一股陰冷蝕骨的氣息,主動撲向藍玉兒。
它已經化作了一股黑煙。
這可不是一般攻擊,因為這根本就不是貓,而是黑水至寶碎片的具象化,如果被擊中,也許會帶著藍玉兒穿越到不知何處的異空間。
藍玉兒卻是不慌不忙,腳下步伐變換,身形瞬間變得飄忽不定,如同融入了一片江南迷濛的煙雨之中,那正是她的絕技煙雨步。
“蘇溪亭上草漫漫,誰倚東風十二闌?”藍玉兒口中輕吟,身形在方寸之地騰挪閃轉,輕盈靈動得不可思議。
黑煙凌厲的撲擊每每只差毫釐,卻總是被她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青色的藤蔓在她手中如同靈動的鞭索,時而格擋,時而抽擊,帶起道道青紅交織的殘影,與那股黑煙糾纏在一起。
月光下,農家小院彷彿變成了一幅動態的寫意畫,藍玉兒青裙飄舞,紅花血藤如靈蛇吐信,點點花瓣隨風飄散,似春日裡迷離的杏花煙雨。
她身姿搖曳,在方寸之地幻化出數個虛影,恰似倚欄遠眺的佳人,又似穿行雨巷的精靈。
而那道兇狠的黑影,則如同誤入畫境的凶煞,在青紅交織的藤影花雨中左衝右突,發出憤怒而焦躁的嘶吼,卻始終無法突破那片看似柔美實則殺機四伏的煙雨江南。
“燕子不歸春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藍玉兒曼聲續吟,手中藤蔓攻勢陡然一變,不再強攻,而是化作無數柔韌的絲線,層層疊疊,編織出一張巨大的、由青藤紅花構成的羅網,試圖將那兇戾的黑煙困鎖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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