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洛雲凡。
這六個字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在林小花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瀘靄國三大修仙宗門之一,玄天宗,以其門人弟子俊雅出塵,術法精妙聞名。而這位“玉面簫郎”洛雲凡,更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傳聞其不僅修為高深莫測,智計更是冠絕同輩。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指名道姓要邀請她?
慕容雲飛上前一步,手中長劍雖未出鞘,但劍意已然鎖定洛雲凡,聲音清冷:“閣下有何貴幹?”
洛雲凡唇邊噙著一抹雲淡風輕的笑意,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林小花身上,彷彿其他人都不存在一般:“慕容道友不必緊張。在下並無惡意,只是奉家師之命,特來邀請縹緲宗的各位,尤其是這位林小花仙子,前往我玄天宗盤桓數日,共商一件關乎瀘靄國,也關乎貴宗白玉堂道友生死的大事。”
白玉堂的生死?
此言一出,秦正正和石鉞幾乎同時失聲:“你說什麼?!”
沈清荷更是嬌軀一顫,難以置信地望向洛雲凡。
林小花心中警鈴大作。白師兄已死,何來生死之說?這洛雲凡,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她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面上卻不動聲色:“洛道友說笑了。家師兄早已仙逝,何談生死?至於瀘靄國的大事,我縹緲宗人微言輕,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
“呵呵,”洛雲凡輕笑一聲,玉簫在指尖輕巧地轉了個圈,“林仙子快人快語,在下也不繞彎子。白玉堂道友肉身雖毀,但神魂尚存一線生機。此事,寧羽雨姑娘應該最清楚不過,不是嗎?”
他的目光轉向駝轎,語氣雖溫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轟!”
這句話不啻於一道驚雷,炸得縹緲宗眾人腦中一片空白。
駝轎內,寧羽雨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
“寧羽雨!”秦正正猛地轉向駝轎,雙目赤紅,“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二師兄他……他神魂還在?”
林小花也死死盯著駝轎,心臟狂跳。如果白師兄的神魂真的還在,那……那之前的一切,寧羽雨的哭訴,她的恐懼,難道都是……
轎簾被一隻顫抖的手掀開,寧羽雨臉色慘白如紙,淚水混合著驚恐與絕望,洶湧而出。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朝著林小花等人連連叩首:“仙長饒命!仙子饒命!奴家……奴家不是有心欺瞞……奴家……”
“到底怎麼回事?!”林小花厲聲問道,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是……是奴家……”寧羽雨泣不成聲,“白師兄……白師兄被那紫雷擊中之前,曾給過奴家一枚‘鎖魂玉佩’,說……說若他遭遇不測,這玉佩能暫保他一絲神魂不散……當時……當時奴家嚇壞了……眼睜睜看著白師兄倒下……奴家……奴家只想將他的‘遺體’帶回來……奴家怕……怕那些壞人發現玉佩的秘密,會連白師兄最後一絲生機也奪走……”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白師兄的神魂未滅?”沈清荷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既有對白玉堂尚存生機的欣喜,也有對寧羽雨隱瞞的複雜情緒。
寧羽雨伏在地上,泣不成聲:“奴家……奴家也是後來才發現,那玉佩中,真的……真的有白師兄微弱的氣息……奴家不敢說……怕一旦洩露,會給白師兄招來更大的災禍……那些人太可怕了……”
林小花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已恢復了幾分清明。原來如此,怪不得寧羽雨一個凡間女子,有膽量也有能力將白師兄的“遺體”千里迢迢送回宗門,原來她懷揣著這樣重大的秘密和希望。也怪不得她之前在客棧遇襲時,那些黑衣人下手毫不留情,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滅口,更是為了奪取那枚鎖魂玉佩!
“那夥黑袍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他們為何要對白師兄下此毒手?又為何要搶奪玉佩?”慕容雲飛的聲音依舊冰冷,但仔細聽,能察覺到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洛雲凡適時開口,接過了話頭:“此事說來話長。不如各位隨在下回玄天宗,家師已備下薄酒,屆時自會向各位分說明白。而且,要救白玉堂道友,光有鎖魂玉佩還不夠,尚需一些特殊的天材地寶和秘法。我玄天宗,或許能助一臂之力。”
他的話語充滿了誘惑,也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他身後那兩名灰袍老者,氣息悠長,顯然是元嬰期的高手,此刻目光似有若無地鎖定著眾人,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力。
上官文軒此刻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本想借縹緲宗之力,查清上官桀與黑袍人的勾當,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玄天宗,而且一出手就丟擲如此重磅的訊息,直接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
“洛道友,”上官文軒拱手道,“我等與縹緲宗的道友尚有要事相商,恐怕不便前往貴宗叨擾。”他試圖挽回局面。
洛雲凡看向上官文軒,笑容依舊溫和:“上官長老,令弟上官桀勾結的那些黑袍人,與謀害白玉堂道友的,正是同一夥勢力。他們的目標,恐怕不僅僅是上官家的鎮魂鼎,更是整個瀘靄國的安寧。此事,已非一家一宗之事。家師認為,唯有聯合各方正道力量,方能抗衡。縹緲宗的諸位,身負血海深仇,又掌握著白道友神魂的關鍵,自然是我等極力爭取的盟友。”
他三言兩語,便將上官家也拉下了水,點明瞭共同的敵人,又抬高了縹緲宗的地位。
林小花腦中飛速盤算。玄天宗突然插手,目的絕不單純。他們對白師兄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顯然早就有所關注。現在主動示好,甚至許諾幫助救回白師兄,必然有所圖謀。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