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真是翅膀硬了!”
看著離開的江寒,江河海在心裡惡狠狠地罵道。
今天這事,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江寒這個廢物,竟然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硬剛葉家,還搬出了什麼勞什子軍功。
這意味著,他之前想透過運作,將江寒的軍功“合理”地歸到江毅名下的想法,徹底泡湯了。
風險太大了!
聖旨已下,軍功已認。
再想動手腳,那就是打皇上的臉,別說他這個平津侯,就是整個侯府,都可能被連根拔起。
但就這麼算了?
看著那個廢物扶搖直上?
絕不可能!
江河海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暴怒。
他還有別的辦法,只是……需要一個更有分量的人幫忙。
陳太傅!
這位剛從邊疆回京,暫時未曾上朝的老大人,卻是朝中最有權勢和地位的幾人之一。
門生故吏遍天下,在朝中一言九鼎。
若是能得到他的助力,對付一個沒有根基、空有軍功的江寒,還不是手到擒來?
想到這裡,江河海不再猶豫。
匆匆離開了皇宮,直接坐上馬車,向著陳太傅的府邸疾馳而去。
陳府坐落在京城東街,硃紅大門。
江河海下了馬車,整了整衣袍,深吸一口氣。
他心裡多少有些忐忑,按理說,他一個侯爵,雖然頂著個“平津”的名頭,但實權遠不能和陳太傅相比。
陳宏傑那可是伴隨著先帝和當今聖上兩代君王走過來的老臣,真正的朝廷頂樑柱。
平日裡他想見陳太傅一面都難,今日冒昧拜訪,也不知會不會被拒之門外。
好在,門房通報後沒多久,便恭敬地請他進府了。
進入陳府,假山流水,亭臺樓閣,無不透著一股子底蘊深厚的味道。
僕從們個個見了江河海都躬身行禮。
江河海被領到一座雅緻的偏廳。
沒過多久,一位頭髮花白,面容清癯,卻精神矍鑠的老者,邁著緩慢而沉穩的步子走了進來。
正是陳太傅,陳宏傑。
讓江河海有些意外的是,陳宏傑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見到他進來,竟然主動上前了幾步。
“哎呀,這不是平津侯嗎?侯爺今日怎麼有空到老夫這裡來啊?”
陳宏傑語氣親切,完全不像對待一個普通的侯爵,倒像是對待多年未見的老友。
“太傅!”
江河海趕忙上前行禮,“冒昧打擾,還請太傅見諒。”
“哪裡哪裡,請坐請坐。”
陳宏傑擺擺手,示意他在主位旁的椅子上落座,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下。
僕人很快奉上了上好的龍井茶。
陳宏傑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
“侯爺今日不忙朝事,特意來府上看望老夫,真是讓老夫這張老臉都跟著添光啊。”
這話聽著像是誇獎,但江河海心裡卻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