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靜靜地聽著這些議論，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這幫老傢伙就是等著看他出醜呢。
在他看來，這些人成天縮在京城裡，舞文弄墨，勾心鬥角，屁本事沒有，就會嚼舌根。
他把目光投向葉初語。
皇上見江寒沉默不語，以為他是在為被指責“不學無術”而感到羞愧或憤怒：“江寒，葉初語所言，是否屬實？她以此為由要解除婚約，你……有何話要說？”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江寒聽完皇上的問話，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抬起頭，直視著龍椅上的皇上，聲音平靜。
“回皇上。”
江寒頓了一下，彷彿在斟酌用詞。
“葉小姐說臣不學無術……”
他輕輕搖了搖頭，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或許吧。”
這輕飄飄的三個字，讓殿內本就嘈雜的議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麼？或許吧？
這是承認了？
皇上也是微微挑眉，顯然沒想到江寒會是這個反應。
江寒沒有理會百官和皇上的反應：“至於退婚一事……”
他再次看向葉初語，目光中沒有憤怒，沒有留戀，只有一種平靜。
“既然葉小姐覺得臣不合適，要解除婚約……”
江寒的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那臣…臣也沒什麼可說的。強扭的瓜不甜，這道理臣還是懂的。”
“所以，只要葉小姐開心，退婚……也不是不可能。”
江寒的話，讓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緊接著又爆發出更大的喧譁。
“不是吧？江寒竟然同意了？”
“他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葉家千金啊！京城裡多少青年才俊想求都求不來的婚事，他竟然說退就退？”
“這廢物，還真是一點上進心都沒有！別人說他廢物，他自己還真承認了！”
“也好，也好。這樣一來，葉家那姑娘也算是解脫了。”
各種各樣的聲音如潮水般湧來，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在他們看來，江寒這簡直是自甘墮落，把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拱手讓人。
而站在殿中，提出退婚的葉初語，此刻腦子裡更是嗡嗡作響。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她以為會死纏爛打、哭天喊地不肯放手的“廢物”，竟然如此輕易地地同意了。
意外的喜悅像電流一樣瞬間傳遍她的全身。
那種感覺，就像是困在泥沼裡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而且這稻草堅固得超乎想象。
陳百靈？
呵，跟退婚這件大事比起來，葉初語直接就將陳百靈拋到腦後了！
葉初語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方才還有些緊繃的身體，此刻全然放鬆，取而代之的是激動。
她壓根沒去細想江寒那句“退婚也不是不可能”裡藏著什麼玄機，或者他為何如此平靜。
只抓住了最核心的那幾個字——退婚，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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