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子讓他加入銳士營開始他就已經是個賭徒了。
現在,他已經坐在了牌桌上,手裡攥著崔嬋給的牌,對面坐著看不見的敵人。
唯一的選擇,就是把這張牌打出去!
管他孃的前面是龍潭還是虎穴!
他不再猶豫,屈起手指,對著那塊石磚,猛地一按!
“咔……嚓……”
一聲輕微的機括轉動聲響起,在死寂的夜裡格外清晰。
那塊巨大的青石板無聲無息地向一側滑開,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混合著泥土腥氣和陳年腐朽味道的冷風,從洞口裡撲面而來,吹得人汗毛倒豎。
江寒沒有急著下去。
他掏出一枚銅錢,屈指一彈。
銅錢打著旋兒,落入洞口,叮、當、叮、當……在石階上清脆地跳動了幾下,最終歸於沉寂。
沒有暗器,沒有陷阱。
至少入口是安全的。
江寒站起身,看向剩下的五名親衛。
“按計劃行事。”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一股不容動搖的力量。
“記住,我們的目標是人和東西。不要戀戰,拿到手,立刻撤退。”
“是!”
五人齊聲低喝,聲音裡透著決絕。
江寒最後看了一眼地面,看了一眼守住退路的老三,然後第一個轉身,順著溼滑的石階,走進了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身後,四名親衛緊隨其後。
最後一人在進入前,小心翼翼地將石板緩緩歸位,只留下一道微不可察的縫隙,透出一點微弱的月光。
密道很窄,僅容一人透過。
石壁上滿是溼滑的青苔,腳下的臺階也凹凸不平,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
空氣越來越渾濁那股腐朽的味道也愈發濃烈。
江寒屏住呼吸,一隻手扶著牆壁,另一隻手按在刀柄上,全神貫注地傾聽著周圍的動靜。
他能聽到的,只有呼吸聲和心臟跳動的聲音。
噗通。
噗通。
像是為他們送行的鼓點。
大約下行了百餘階,眼前豁然開朗。
臺階到了盡頭,前方是一條平整的甬道。
甬道兩側的牆壁上,每隔十步就嵌著一盞油燈。
燈,是亮著的。
昏黃的燈火搖曳,將他們的影子在牆上拉得又細又長,如同張牙舞爪的鬼魅。
這不對勁!
江寒瞳孔猛地一縮,猛地抬手,示意隊伍停下。
一個常年無人進出的密道,怎麼可能燈火通明?
除非……
有人知道他們要來,特意為他們點亮了引路燈!
媽的!
果然是個陷阱!
江寒瞬間出了一身冷汗,他幾乎想立刻下令撤退。
可就在這時,甬道的盡頭,傳來一陣鐵鏈拖地的“嘩啦”聲,以及一個男人痛苦的、壓抑到極致的呻吟。
“呃……啊……”
那聲音嘶啞、絕望,像是被困的野獸,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江寒的腳步釘在了原地。
這個聲音……
他眯起眼睛,仔細分辨。
雖然虛弱,但他依稀能聽出來,這聲音,就是崔福!
怎麼回事?
崔福不是這裡的主人嗎?怎麼會被鐵鏈鎖住,發出這種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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