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路被封死的一瞬間,地牢內陷入了絕對的死寂。
灰塵嗆得人咳嗽,但沒人敢發出聲音。
每個人的心,都隨著那扇石門一起沉到了谷底。
完了。
這是所有人腦中唯一的念頭。
江寒的瞳孔縮成一個針尖,他沒有看那扇門,而是死死盯著那個被吊在牆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崔福。
這是一個死局。
一個以崔福為餌,為他們量身定做的死局。
“嘎——吱——”
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從厚重的石門上傳來。
門上,一個巴掌大的小鐵窗被人從外面滑開,露出一隻閃爍著怨毒與得意的眼睛。
那隻眼睛,江寒認得。
“哈哈……哈哈哈哈!”
尖銳又扭曲的笑聲從門後傳來,像是夜梟的啼哭,在地牢裡激起陣陣迴響。
“江中郎將,別來無恙啊?”
聲音的主人似乎很享受江寒等人此刻的表情,慢悠悠地開了口,語氣裡滿是戲弄。
“自我介紹一下,崔家,崔健。”
江寒身後的一名親衛忍不住低聲罵道:“崔家的少主!”
崔健的聲音頓了一下,顯得有些意外。
“看來江中郎將的狗,還挺有精神。不過,很快就沒力氣叫了。”
他輕笑一聲,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查崔福這個老東西,也知道你們遲早會找到這裡來。你猜,是誰告訴我的?”
內鬼!
江寒心頭一凜,但臉上依舊毫無波瀾。
他手裡的佩刀握得更緊了,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所以,你就用這個老奴才的命,設了這麼個局,引我入甕?”江寒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喜怒。
“不錯!”
崔健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江中郎將,你斷我崔家財路,害我崔家在雲州城顏面盡失,這筆賬,我可一直給你記著呢。不把你和你這幾條忠心耿耿的狗一起剁碎了餵魚,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他的聲音陡然陰冷下來。
“至於這個老東西。”
崔健的目光似乎透過觀察孔,落在了崔福身上,“他嘴裡藏著一個秘密,一個關乎我崔家生死存亡的秘密。我折磨他,就是要讓他開口。本來還想多玩幾天,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送上門來了。”
“正好,就讓你們一起上路,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
崔健的話音剛落。
地牢內,那些江寒一直警惕的,比別處更加濃郁的陰影,突然活了過來。
“嘶嘶……”
那不是聲音,而是一種感覺。
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冰冷黏膩。
八道黑影,毫無徵兆地從牆角和天花板的陰影中“流淌”而出,動作輕柔得像沒有重量的影子。
他們落地無聲,手中握著造型奇特的兵刃,那是一柄半月形的彎刃,刀柄極短,刀身卻異常寬大,鋒刃在油燈下泛著詭異的幽藍色光芒,顯然淬了劇毒。
八名死士,八個方位,瞬間形成一個完美的包圍圈,將江寒五人死死鎖在中央。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
外面崔健的笑聲充滿了病態的快感:“江中郎將,好好欣賞我為你準備的盛宴吧!這些人,可是我花大價錢請來的墨舞者,他們的刀,會讓你體驗到極致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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