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很想為寧國百姓做事,這一點蘇秦看得出來。否則,在慶功大會之上,也不會為邊境將士平反,為他平反!
女帝臉色一變再變,心中震驚無比。蘇秦,竟然敢這麼跟她說話!不過蘇秦所說的,亦是極有道理。
“蘇大人!”秦正拱手行禮,“這也不能全怪陛下~”
女帝一步站起身來,攔著秦正,深吸一口氣道:“這,的確是跟朕有很大關係。蘇大人,當下蘇大人認為,該如何是好?”
蘇秦心中一動,女帝能夠承認自己錯了,這已經是做出極大的改變。要知道,面前的可是當今皇帝,皇帝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通常都不會低頭認錯。
“陛下,陛下你以為,寧國最重要的是什麼?”蘇秦開口道。
寧國最重要的?
女帝神色思量,“蘇先生,是管理天下的朝堂?”
蘇秦搖頭。
“是,江山社稷?”
蘇秦還是搖頭。
女帝眉頭一皺,不是朝堂,不是社稷,難道是皇帝?組成一個國家最重要的,當然是皇帝。只有皇帝,才能號令天下,號令軍隊和百姓。
“蘇先生,那你說是什麼?”
“是人!”
蘇秦抬頭看向遠方,“是這天下蒼生百姓!寧國可以沒有朝堂,可以沒有文武百官,甚至,可以沒有軍隊。但是,不能沒有百姓!”
“百姓,才是組成這個國家的基石!”
“失去了百姓,國家將轟然崩塌,軍隊將喪失理想心念。這時候,你就是擁有最盡忠的文武百官,又有什麼用?”
“陛下可別忘記了,這片土地上生長了許許多多的朝代。朝代可以更替,但這個地方的百姓,依舊是百姓。”
“他們深深紮根在這片泥土之上,他們才是組成國家,最重要的力量。”
蘇秦頓了頓,繼續說道:“朝堂至百姓於不顧,百姓必將至國家於不理!”
“陛下,臣在百姓口中,親耳聽到,各地賦稅已經收到三年之後,這簡直離譜,簡直是要把百姓逼死!”
“試問,陛下,您可知道一戶百姓需要上交多少種賦稅?”
女帝啞然。
“這,田畝賦稅?”
蘇秦冷笑一聲,“陛下,您可聽過一句話,叫做脫離人民群眾,與人民群眾的道路,背道而馳!”
“這人民群眾,就是臣所說的寧國百姓的意思。陛下您,已經脫離了寧國百姓,不知百姓疾苦,不知民生幾何,不知寧國危矣!”
女帝:“......”
“一戶人家,一年要上交人頭賦稅,田畝賦稅,田租,種子錢,鹽鐵賦稅,徭役稅,奴隸稅,守誠關稅,清潔稅,城鎮建設稅等等等等!”
“這苛政雜稅交上去,百姓手裡可還有半點餘糧?更何況,這賦稅竟然是徵收到三年之後,三年時間諸多變數,這是極其不合理的。”
“百姓手中沒有糧食,如何過冬?”
“所以百姓只能落草為寇,要不然,就只能在冬天凍死,餓死!”
“陛下!”
“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寧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