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青霞說打擊日本鬼子很簡單,那是因為她是絕頂的江湖高手。
普通老百姓看到日本兵全都認慫,不管是槍法還是格鬥,都不是對方的對手,只能望風而逃。
薛先生走了,吳小寶回來,準備睡覺。
薛先生給他畫了無數大餅,一個一個,看似光鮮亮麗,實際沒有任何作用。
他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濟南解放的那一天。
童爺他們目光短淺,他們只想拿到明湖擂臺的賞金,有了錢就有了一切,可這一次很有可能人財兩空,因為日本人也是在畫大餅。
吳小寶想起自己進入濼源公館的時候,看到四面的碉堡,就覺得對抗這些日本人,實在比登天還難。
他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在夢裡,父母和鄉親們橫七豎八躺在河溝裡,滿身都是血跡,全都斷了氣。
這種血腥情形,他每隔一段時間又夢到一次,讓他內心充滿了憤怒。
直到聽到雞叫聲,他猛地醒來,發現床前站著一個人,竟然好像是劉全兒的樣子。
他嚇了一跳,大叫劉全兒的名字,猛地坐起來,才發現那個人不是劉全兒,而是秋葵裡那個日本男人。
男人倒揹著雙手,俯身看著吳小寶。
吳小寶趕緊躲開,對方哈哈大笑:“你就是吳小寶,芙蓉街上著名的混混?那個叫劉全兒的就一直跟著你幹,是你命令他們來偷東西的,對不對?”
吳小寶苦笑,他覺得日本鬼子登門問罪,簡直就是胡說八道,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就是他們乾的。
“我們是芙蓉街的小混混,靠給別人跑腿送信,賺兩個飯錢,絕對不敢去偷秋葵裡的東西。”
劉權死無對證,任憑對方說下天來,他也不會承認。
“你是誰?剛才你問什麼事?”
他裝傻充愣,那個日本鬼子又問了一遍。
吳小寶搖頭:“那不可能。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你們日本人開店鋪,肯定跟中國人不一樣,不符合中國人買東西的習慣,所以沒有生意或者出了其它事,你最好找找自身原因。”
吳小寶之所以有這樣的底氣,就是因為他有薛先生作為後盾,一旦出了事,薛先生會立刻給他撐腰。
日本男人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進去過,不用抵賴,店鋪裡沒有丟什麼東西,所以我不會追究。如果你的朋友老老實實把那封信交出來,我就省時省力,離開濟南去東京,怎麼樣?我出一筆錢,把那封信給我,咱們就相安無事。”
其實那封信已經落在南方軍手裡,跟吳小寶無關,他又沒有經手過,所以不管對方說什麼,他都可以抵賴。
“先生,你找錯人了,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那個日本男人臉色一變,雙眼放射出寒光:“那好吧,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想別的辦法,先把你送到濼源公館再說。那裡的老虎凳和皮鞭,也許能幫你想起很多事。”
吳小寶冷笑一聲,對方總是以為濼源公館是個閻王殿,任何人到了那裡,都嚇得屁滾尿流,老老實實招供,可實際上,只要看穿了日本人這些狐假虎威的手段,那就很容易應付。
吳小寶下了床,走到院子裡,狠狠地洗了把臉,讓自己頭腦清醒。
雞叫頭遍,天還沒有大亮,這個日本鬼子挑這時候登門,看起來就是想利用吳小寶腦子不清醒的時候,看他會不會露出破綻。
泉水冰涼,吳小寶洗了一把臉,立即頭腦靈活,彷彿已經重生。
他望著那個日本人,臉上帶著笑,但心裡卻恨得牙根癢癢。
如果這些人不在芙蓉街開店鋪,秋葵裡沒有賓客迎門,那他就不會派劉全兒去辦這件事。
“好了先生,你肯定是找錯人了,還是趕緊走吧,對於你說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吳小寶甩了甩臉上和手上的水,總算完全清醒。
如果日本男人跟薛先生是朋友,那就應該明白薛先生的答案,反覆來問,就是對吳小寶不信任,所以吳小寶也不願給對方好臉色。
“先生,你趕緊走吧,這事跟我無關。”
“吳小寶,我給你十根金條,你把那封信還回來。我知道這事兒跟你無關,偷信的人,被南方軍抗日鋤奸團割掉了腦袋,就掛在城門樓子上,但那封信一定是落在南方軍手裡,對不對?”
對方說得很肯定,讓吳小寶很難抵賴,幸好這時候,院子外面又出現了那個日本女人。
兩個人用日語交談,男人就大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