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寶笑起來,毛家兄弟一直以來都是欺軟怕硬。
毛老二死了,毛老大被鬼子抓去,轆轤把街這“毛家二霸”算是被徹底剷除了。
“笑什麼?”
“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倆傢伙太可恨了,早就應該讓日本鬼子收拾他們。”
薛先生一笑:“你這張嘴啊,好多事情就壞在嘴上了。小寶,凡事適可而止,不可冒進,不可滯後,最佳手段,就是在有意無意之間,渾然天成,看不出用計的痕跡,那才最妙。”
吳小寶似懂非懂,連連點頭。
“過來喝茶吧。”
薛先生帶著吳小寶回到茶館門口,招呼老闆,再泡一壺新茶。
童爺跟著過來,滿臉都是尷尬。
“童爺,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吳小寶。”
童爺瞟了吳小寶兩眼,言不由衷地回應:“幸會,幸會。”
吳小寶笑嘻嘻地點頭:“童爺,咱們是老熟人,你忘了?上次在大觀園跤場,你連摔了津門來的七位名家,我在旁邊叫好,被你的徒弟揪著領子趕出來了。”
童爺裝傻:“是嗎?怎麼可能?”
當時,吳小寶的確是大聲叫好,但卻不是為童爺喝彩。
“津門扈家七虎將”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七個,全都是摔跤界的行家。
七個人到濟南撂地賣藝,忘記到童爺那裡去拜碼頭。所以,童爺到場,要教訓教訓七人。連摔了六人後,敗給了老大。
吳小寶不長眼,偏偏趕在扈家老大用一招抱腿摔掀翻了童爺之時,大聲喝好,當然會被趕出來。
“童爺,小寶年輕,給我面子,多提攜。”
童爺趕緊抱拳拱手:“薛先生,不敢當。有您給他撐腰,南七北六十三省,誰敢說個不字?”
吳小寶不喜歡繁文縟節,低著頭看曲水亭街旁邊溪流裡的水草。
濟南有山有水,風景秀麗。
環繞大明湖周遭,泉眼如同銀河繁星,汩汩不止。
眾泉匯聚,才有了波光粼粼的大明湖。
可惜,如此天然美景,當下都處於日本鬼子的踐踏之下。濟南上空,始終籠罩著一層灰乎乎的陰霾。
“殺光小鬼子,濟南的天就晴了。”
吳小寶每次這樣想,都恨不得自己化身二郎神,持三尖兩刃刀,帶哮天犬,把全城鬼子殺個乾乾淨淨,全都剁吧剁吧餵狗。
“小寶,童爺在這裡,大好機會,想請教什麼,就直說。”
薛先生大度地笑著,親自提起茶壺,給童爺倒茶。
“童爺,濟南跤場都知道,你有一照面三板斧,很多高手都頂不住,能不能教教我?”
吳小寶知道,童爺不是個大方人。
三板斧是他的看家本領,當然不肯說教就教。
果然,童爺笑著搖頭:“薛先生,在您面前,別讓我丟人了。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吳小寶早就料到這個結果,童爺不願教,他還不願學呢。
摔跤是假把式,摔來摔去,摔不死人。
吳小寶想學的是一擊必殺的殺人術,跟鬼子一照面,直接一招弄死。
“小寶,你看著。”
薛先生從旁邊的筷子筒裡拿出了一根竹筷,突然向前一刺,毫無徵兆,直插童爺咽喉。
童爺反應極快,雙手一絞,使出金絲纏腕手,抓住薛先生右手。
薛先生手在半空,突然撒開手指,筷子落在左手,繼續向前,一下子點在童爺喉結下的凹處。
“人體有十幾處要害,這裡最致命,無論筷子還是峨眉刺,甚至是一根牙籤,只要刺中了,敵人必死。小寶,好好看著吧,這就是真正的殺人術。”
薛先生放下筷子,童爺收手,滿臉通紅。
他從小學習摔跤,臨戰之時,腦子裡想到的全都是“扭住對方”四個字,根本沒有殺人的念頭。
所以,摔跤是表演,而薛先生展示的,是絕對的一招殺人,不留餘地。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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