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寶什麼都不問,直接去小樓薛先生的辦公室。
聽他說完,薛先生搖頭微笑:“不用管他,明湖擂臺賽的事已經交給他,我就不會插手,等他把參加擂臺賽的江湖好漢名單報上來,按部就班進行,其他沒有什麼可以談的。”
吳小寶站在桌前,沒有急於離開,而是低聲哀求:“童爺和兩個徒弟帶傷而來,他們覺得你是他們的主心骨,能不能下去見見他們,安慰兩句,讓這些人趕緊走,不然的話被田中先生看到,也是個麻煩。”
吳小寶真正擔心的是,院子裡停著的那輛卡車。
假如昨天偷襲得意樓的黑衣人出現,跟童爺他們打個照面,恐怕當時就要大戰起來。
這是在日本鬼子的地盤,一旦童爺他們衝動,今天恐怕就死在這裡。
薛先生看著吳小寶,眼中忽然有了笑意:“小寶難得你想的這麼清楚,我應該出去見見他們,給童爺吃一個定心丸,不然的話,他會以為這件事已經黃了,那就會得不償失,前些天所有的佈置就全都浪費了。”
他們兩個人一起離開辦公室,在走廊裡正好遇見田中一郎。
“薛先生哪裡去?”
薛先生擺了擺手:“一些小事,去處理一下。”
田中一郎大步走過來,攔在薛先生面前:“我知道你要去見童爺,他現在就在廚房裡告訴他,中國人不要得意忘形,日本人安排他們做事就好好做,千萬別自作聰明,反而連累自己喪命,這些濟南人有時候過於自信,以為能在我們手裡搶走一些東西,這真的是很可笑對不對?”
吳小寶站在一邊,一聲不吭。
他知道田中一郎什麼意思,很明顯就是瞧不起童爺認為童爺現在所有的籌劃都是跳樑小醜,惹人恥笑,但是如果濟南人不奮起反抗,任由日本鬼子擺佈,那就真的變成亡國奴了。
吳小寶心裡有這些話,但卻一個字都不敢說,尤其是在薛先生和田中一郎面前,他沒有任何身份地位,說出來的話不如放屁。
薛先生點點頭,田中一郎又補充:“我感覺讓童爺那樣的人,主持明湖擂臺賽,實在是用人不當,還不如讓小寶去做這些事,他一定處理的非常妥當,讓我們放心。”
吳小寶嚇了一跳,趕緊搖頭:“先生我可沒有那種本事,只會搞砸了,還是算了吧,我自己知道幾斤幾兩。”
薛先生想了想,拍了拍吳小寶的肩膀,什麼都沒說,兩個人就下了樓。
走到廚房進門之前,薛先生說:“小寶日本鬼子誇你,只有兩個目的,一是讓你老老實實當狗給他們幹活,另一個就是諷刺你,千萬不要想錯了,懂不懂?”
吳小寶趕緊點頭:“我知道先生,不管日本鬼子說什麼都當做耳邊風,在濼源公館,只有你說的話我才認真執行,當做金科玉律。”
薛先生笑起來:“每次聽你說話心裡感到非常舒服,整個濟南拍馬屁的人屬你最高。”
吳小寶有些無奈,他知道要想在濼源公館好好的活下去,溜鬚拍馬的同時還得懂得有自知之明,不然就會像童爺那樣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最終導致滿盤皆輸。
兩人進了廚房,童爺趕緊站起來,抱拳拱手。
薛先生笑著安撫對方:“一切都沒事,大觀園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過是江湖上的普通尋仇,不知你得罪了誰,對方才會帶人上門大砍大殺,幸好你應付得當,沒有造成損傷,這樣做就對了,千萬不要得意忘形一些,計劃越是要實施之前也應該謹小慎微。”
童言連連點頭,指著那些點心:“這些是專程送給薛先生的,明湖擂臺賽之後,另有重謝。”
吳小寶站在一邊過去,他很反感童爺現在才知道大家都是一根線上拴著的螞蚱,只要日本鬼子還在濟南,每一個人都不得善終。
從薛先生這樣的高階人物一直到濟南的普通百姓,莫不如此啊,大家都是二等人,聽日本鬼子吩咐,最起碼在濼源公館田中一郎就能一手遮天。
童爺壓低了聲音:“薛先生,我還有一些事想單獨彙報。”
吳小寶明白,立刻走出去,站在門口反手關門。
他不想聽童爺的任何秘密,反正對方做事鬼鬼祟祟,十分小氣,如果聽多了,恐怕還會讓對方懷疑自己想要謀權篡位。
他在門口看著院子,幾個人從地下室出來爬上了卡車,卡車就開出了濼源公館。
吳小寶想到昨天晚上大觀園得意樓那一幕,頓時不寒而慄。
日本鬼子做事,根本不按中國人的章法,也不講江湖道義,反正他們有軍隊撐腰,不管做什麼啊,最後總會逃脫懲罰啊,正如薛先生所說,有些事情看著好像一帆風順,實際上危機四伏。
如果童爺連這一點都看不清楚,那就太愚蠢了,活該被日本鬼子,砍瓜切菜一樣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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