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旭蹲下身，揉了揉侄子的腦袋：“行啊，不過二爹今天得幹活。”
“我幫你！”小傢伙拍著胸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我力氣可大了！”
錢旭正要說什麼，大嫂徐豔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錢傑，過來！別打擾你二叔幹活！”
“媽，二爹沒...”錢傑還想爭辯。
“看我不好好教訓你一頓？”徐豔的聲音更加嚴厲。
錢傑縮了縮脖子，立刻跑回了母親身邊，再不敢吭聲。看著侄子委屈的樣子，錢旭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他也明白大嫂的用意——是怕兒子學自己不務正業。
轉身抱起自己的女兒，錢旭逗弄著：“曉霞，爸爸去幹活了，你要乖乖的。”小丫頭咯咯直笑，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拍打著他的臉。
到了田裡，大哥已經準備好了水稻苗，整整齊齊地擺在田埂上。六個人分工合作，效率倒也不慢。但錢旭畢竟少幹這活，動作生疏，插下的秧苗歪歪扭扭，看著就不像樣。
“錢旭，你插的這是什麼玩意？”父親走過來，看著他的“傑作”，氣得直搖頭，“還不如你侄子插得整齊！你這樣，秧苗能活幾棵？”
“能活就行。”錢旭繼續埋頭苦幹，汗水順著臉頰滑落。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錢父氣呼呼地拉著兒子去了另一塊田，“你看看你哥，再看看你！”
一上午插了四畝田，錢旭蹲在河邊洗腳，揉著痠痛的腰。清涼的河水沖走了一身的疲憊，但腰上的痠痛卻揮之不去。
“種地真是虧本買賣，這麼辛苦，到頭來能剩幾個錢？”
“小聲點，讓爸聽見又該說你了。”孫巧雲蹲在他身邊，幫他揉著腰，“昨晚不是說今天要好好幹活嗎？這會兒就喊累了？”
“還不是為了伺候你...”錢旭嘿嘿一笑。
“那我以後打地鋪。”孫巧雲手上加重了力道，疼得錢旭齜牙咧嘴。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錢旭連忙求饒，轉而問道，“媳婦兒，咱家現在存了多少錢？”
孫巧雲的動作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你想幹什麼？別又整些歪門邪道。”
“我想收些金耳，預感年底價格會漲。”錢旭解釋道，“咱們村後山不是有不少金耳嗎？現在收購價便宜，到時候肯定能賺一筆。”
看著老婆沉默的樣子，錢旭知道她捨不得拿出那些辛苦攢的錢。這些年，要不是孫巧雲精打細算，恐怕連女兒的奶粉錢都成問題。
“算了，我就是說說。”他笑著轉移話題，“看我給你變個戲法。”
說著，他從水裡捧出一塊石頭，露出一條活蹦亂跳的山溪鱸。
“二爹好厲害！教教我！”錢傑不知什麼時候又湊了過來，眼裡滿是崇拜。
“嗷！”
錢旭剛想說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田埂上，大哥錢威正捂著腿，臉色發白。
“怎麼了？”錢父快步走過去。
“腳扭了。”錢威疼得直冒冷汗，“剛才踩空了。”
“這可怎麼辦？”母親急得直跺腳，“還有五畝田沒插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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