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錢旭去找村支書開證明。韓西安正在院子裡曬太陽，見他來了，放下手中的菸袋。
“跟國營店鋪的合作談妥了沒？”韓西安問道，眼中帶著幾分關切。
“和那頭的一位領導有點交情。”錢旭點點頭。
錢江瞥見錢旭手上的表，眼中滿是羨慕：“錢旭啊，你這人脈不簡單。”
開收購站最難的就是資金和銷路，錢旭居然都搞定了，確實讓人刮目相看。村裡人都知道，這小夥子最近變化很大，做事也越發穩重了。
“錢叔，”錢旭忽然問道，“我們這兒啥時候能用上電力供應？”
“這個難辦啊，”錢江嘆了口氣，“得村民掏錢，每戶要花個二十來塊，不好開口。”
“要想富，先通路通電。”錢旭說，“可以試試動員大家。”
韓西安一邊寫證明一邊說：“等秋收後試試吧，到時候大家手裡都有點錢。”
“到時我幫著勸說。”錢旭點頭，沒有電，發展就會受限。這是他早就想好的事，只等時機成熟。
錢旭拿著村上開具的證明，一路趕到鎮上辦理各項手續。初夏的陽光毒辣，照得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鎮政府門口人來人往，他站在大廳裡排隊等候，目光不時掃過牆上掛著的各類公示牌。一個多小時後，終於輪到他。
“同志，我要辦理個體工商戶營業執照。”錢旭將材料遞過去。
櫃檯後的工作人員接過材料，戴著老花鏡仔細檢視：“嗯，證明齊全。不過還得去城裡工商局辦理，這邊只能先蓋個章。”
等他忙完這些已近中午，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街邊一家麵館飄來陣陣香氣，錢旭走進去要了碗牛肉麵。
“老闆，這附近有跑城裡的摩托車不？”他一邊吃一邊問道。
“有啊，門口那個王師傅就跑城裡。”麵館老闆指了指外面。
放下筷子，錢旭出門找到了那位王師傅。雖說他也會騎摩托，對方哪敢把座駕交給他。商量好價錢後，他坐上後座直奔城裡工商局。
初夏的風帶著燥熱迎面撲來，兩個小時後終於抵達城裡。比起拖拉機，這速度快了太多。
工商局大樓里人頭攢動，錢旭拿著號碼牌耐心等待。填表、交材料、核實資訊，忙活了大半天總算辦妥，只是還得等一個月才能拿到證件。
“小夥子，先回去準備著吧，證下來我們通知你。”工作人員說道。
錢旭點點頭，這段時間倒也不耽誤，可以先把收購站開起來，手續辦妥再補個合同。他將各類藥材皮毛的收購價格表仔細收好。
“老闆，現在回去嗎？”騎手開口詢問。
“先去城北，我給你指路。”錢旭坐上後座，目光掃過街道兩旁。
穿過繁華的市中心，漸漸進入城北的老城區。狹窄的巷道里，錢旭打聽著找到一家牛販子家。
院子裡飄來陣陣牛糞味，一位年紀不大的鉤鼻青年邁步而出，身後跟著個面容清秀的啞巴女人。
“收購還是出手啊？”那男人問道，眼神中帶著幾分精明。
錢旭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他叫錢正明。上輩子錢旭認識他，如今不過是個販牛的小商販，後來生意是越整越紅火，到零幾年時已是身價上千萬的富豪。更難得的是，即便發達了也沒拋棄這個啞巴妻子。
“有門路搞到奶牛不？”錢旭開門見山地問。
錢正明搖搖頭，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奶牛沒有，你也別問別人了，這地方根本沒人養。”
錢旭有些失望，不過也在預料之中。放眼望去寸草不生，飼養牲口的寥寥無幾，更別說奶牛了。只是不問問總覺得不甘心。
“那馬呢？有馴好能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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