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嫿身子搖搖欲墜,似乎已經看見了明日被世人辱罵、浸豬籠的下場。
屋內陷入一陣沉默。
良久,門內傳出裴墨染疲憊的聲音,“讓王妃不必等了。”
他身子一轉,果斷朝著裡間的浴室走去。
他自然不能讓雲清嫿名聲受損,她身後是朝中舉足輕重的雲氏一族。
若不是皇兄怕父皇疑心,不敢權勢獨大,雲家的姻親怎會落在他這個常年駐守西北,不受寵的皇子頭上?
他在幫婉寧收拾爛攤子,婉寧應該會理解他吧。
外面的婢女似乎很驚訝,站了好一會兒才肯離開。
浴室門被闔上的瞬間,雲清嫿原本柔弱悲痛的臉色被鄙夷取代。
她的嘴角斜提,眼中釋放出森然寒意。
呵,什麼鸞鳳和鳴,夫妻情深?
狗男人還不是主動留下了?
“趙婉寧,直接殺了你怎能解氣?我要搶走你心愛的男人,讓他化為我的利刃,成為刺向你的尖刀,然後搶走你夢寐以求的皇后之位,看你痛不欲生,卻無可奈何。”
飛霜壓低聲音道:“奴婢還以為今晚王爺要被趙婉寧叫走了呢。”
“趙婉寧主動奉上的男人,我當然卻之不恭。”雲清嫿勾唇一笑,她的桃花眼外翹內勾,眼神像是一個小鉤子,讓人沉淪。
裴墨染沐浴完畢,依舊渾身燥熱,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雲清嫿只著寸縷,雙腿曲起,雙眼失焦的畫面。
他走到床榻前,正色道:“雲清嫿,本王答應過王妃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會碰其他女子。今日留宿,實為無奈之舉。日後,你倘若恪守本分,本王自會給你體面。”
裴墨染的眼眸微眯,觀察著她的反應。
此時,雲清嫿已經穿好了紅綢褻衣,正將枕頭橫亙在床榻的正中間。
“王爺放心,妾身謹記於心。”她雖跪坐在榻上,可語氣帶著絲絲雀躍,就像是求之不得。
裴墨染的臉上閃過一絲波瀾,可還來不及捕捉,就消失不見。
她居然不難過、不想侍寢?
裴墨染心裡憋著一口氣,他踹掉了皂靴,周身環繞著冷氣一頭平躺在床榻外側。
而瘦弱的小人兒不斷往床榻內瑟縮,就像他是洪水猛獸,生怕被他沾上。
畢竟,這才符合男人的賤性,越是得不到,越想要。
裴墨染闔上眼,一股陌生而淡雅的清香飄了過來,讓他居然很喜歡,忍不住多嗅了嗅。
雲清嫿背對著他,心裡暗笑,狗男人,長得不錯,找他陪睡倒也不虧。
只是疑心病太重,她只能下一劑猛藥。
窗邊的鏤空雕鶴香爐上,嫋嫋升起了一股詭秘幽香的煙,隨著人的呼吸鑽入五臟六腑。
裴墨染很快就陷入夢鄉。
夢境旖旎,他強勢地將雲清嫿的褻衣撕裂,將她按在榻上掠奪,不顧她的求饒……
雲清嫿看著枕邊人的眉宇時而舒展時而緊蹙,還不時的發出細弱的悶哼,她滿意的笑了。
飛霜不愧是藥仙谷谷主的女兒,她調的迷香,能結合男人睡前所觀,激發內心的渴望。
她方才只著寸縷,裸露出大片肌膚,狗男人必會夢見她。
只是不知,迷香給狗男人造得春夢究竟有多孟浪?
……
翌日清晨,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裴墨染從夢中驚醒,他的心跳密如戰鼓,莫大的愧疚感、心虛感快要將他吞噬。
他怎會對雲清嫿有那樣的心思?
居然做了關於她的春夢。
他正欲起身,卻發覺不對,面頰緋紅……
他不是一個重欲的人,自從弱冠,就甚少會發生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