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嫿瞥見不遠處的青色衣衫,只擠出了一個難堪的笑。
“放肆!”一聲威嚴的低吼傳來。
幾個命婦嚇得一顫,當即欠身行禮,“見過王爺。”
裴墨染大步上前,將雲清嫿護在身後,“本王的人,豈容你們編排?她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側妃,你們可是在打本王的臉?”
命婦的臉色嚇得慘白,有的人已經在發顫。
“臣妾不敢。”命婦聲音發顫。
他言辭刻薄道:“雲妃是京中第一貴女,德行昭然,你們方才百般刁難,莫非是覺得本王配不上雲妃,或是父皇的旨意有誤?”
命婦一顫,嚇得魂都要飛了,立即跪下叩首,“不敢不敢,是臣妾錯了,雲妃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們這一回吧。”
裴墨染看向雲清嫿。
她擺擺手,示意她們離開。
“滾!”裴墨染冷如冰珠地吐出這一個字。
命婦如蒙大赦,逃似地走了。
這一切,自然是雲清嫿算準了時候,故意讓裴墨染看見的。
她要讓裴墨染清楚地知道,嫁給他,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讓他同情,讓他憐憫,讓他愧疚!
裴墨染一垂眸,只見雲清嫿仰起頭,雙眸晶亮,崇拜地看著他。
她的眼神就像在看蓋世英雄。
裴墨染從未被女人這樣看過,耳根子居然紅了。
冷硬的話被咽回肚中,他匆匆錯開眼,聲音柔和下來,“沒事吧?”
雲清嫿的面頰緋紅,糾結之下開口:“妾身無事,多謝王爺。”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看來昨晚的事算是揭過了。
“為何不等本王一起?”他輕聲問。
雲清嫿福身,“妾身只想恪守本分,不願讓王妃疑心。”
裴墨染看著她,心情複雜。
她懂事得讓人心疼。
可她當真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寵愛?
雲清嫿緊隨其後,她從袖中拿出了金瘡藥,愧疚的說:“王爺,今早……對不住。”
他看著指尖的薄痂,促狹道:“這就是第一貴女的做派?”
雲清嫿被看穿了小心思,面頰一紅,羞臊道:“誰讓您欺負人的?”
“只會窩裡橫。”裴墨染好笑地評價。
“才不是!王爺才回京,妾身不想給您添麻煩。”雲清嫿鼓著嘴,怯生生的辯解。
裴墨染微怔。
她竟然想得到這一層,知道他才從邊關回京,根基不穩,所以不想開罪其他官員。
他接過藥瓶,心中升騰起了一股淡淡的暖意。
旁人從不會為他考慮這些。
……
翊坤宮。
裴墨染被召去了御書房,所以雲清嫿隻身來請安。
皇后拉著雲清嫿的手,笑靨如花,“清嫿,你跟雲澈的親事,真是造化弄人!不過還好,墨染雖不是本宮的親兒子,但也是本宮養大的,我們果然有婆媳緣分。”
雲清嫿看著她那雙保養得當的手,眼睛都黑了。
真是噁心!
令人作嘔!
當年,正是三皇子裴雲澈殺了姐姐的心上人。
而皇后嫌棄姐姐被人侮辱,又不想主動提出退婚當惡人,於是故意將邊關戰敗的訊息洩露出去,讓姐姐心如死灰選擇自焚。
是他們聯合起來,逼死了姐姐!
她猶記得那晚,京城的雪下的好大,她們促膝長談,姐姐答應她會好好活著,可趁著她去為姐姐取藥的功夫,姐姐點燃了閨房的一切……
這三個仇人,她會一一送他們上西天,以血祭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