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跟殿下待妾身的好,妾身都銘記於心,不敢忘懷。”雲清嫿膈應地抽出手,福了個大禮。
皇后的雙眼笑成了一對彎月牙,她似乎對雲清嫿的“投誠”很滿意。
這就對了!
就算嫁給裴墨染做妾,雲清嫿也應該向著她,向著她的親兒子——裴雲澈!
雲清嫿虛與委蛇地跟皇后聊了片刻,很快裴墨染也來了。
母子二人要說體己話,她很識眼色地藉故離開。
因為接下來,她要攻略另一個狗男人了。
……
翊坤宮的後花園中十分靜謐,沒有宮人值守。
雲清嫿站在碧湖前,她捏著一條湖藍色的手帕拭去眼角的晶瑩。
在探出花圃的一片翠綠的襯托下,她像極了一朵在風中凋零的小花朵,孤苦無依。
圓栱門後,一個頎長的身影,默默注視著她。
男子穿著湖藍色錦袍,貴氣逼人,他的雙眼弧度圓潤,瞳仁明亮,一副翩翩君子貌,溫潤如玉,跟裴墨染的劍眉星目,以及頗具攻擊力的深邃五官截然相反。
雲清嫿眼角的餘光瞥見男人,毅然決然地往湖中走去。
她才探出一隻腳,繡花鞋正要浸沒在湖水中時,男人倏地衝上前,死死捏住她的胳膊。
“蠻蠻!”裴雲澈的聲音都在顫抖。
蠻蠻便是雲清嫿的乳名。
為了攻略裴雲澈,雲清嫿足足花了一年的時間。
可裴雲澈為人剋制,不敢輕易動心,所以他們之前一直保持著朦朧的曖昧,神魂交合,裴雲澈也從未逾矩表露心跡。
她今日就要打破他的剋制!
這樣才好為將來裴墨染、裴雲澈決裂的戲碼做鋪墊,一步步將他引上黃泉路!
“您別攔我,別攔我……讓我去死……”雲清嫿哽咽,她吃力地推搡他。
可裴雲澈的力道不斷加重,他強行將她拖拽到遠離湖水的屋簷下,“蠻蠻,不要做傻事!”
“我跟殿下有什麼關係?您為何要管我?”雲清嫿的杏眸睜得碩大,其中盡是憤怒。
就像在指責:若不是你的懦弱,害怕被皇上判定有謀逆之心,我怎會嫁給別人?
裴雲澈的唇瓣顫了顫,他艱難道:“本王……”
“王爺跟王妃欺辱我,昨晚甚至讓人……”雲清嫿哽住。
她的眼淚撲簌簌地落,如同一滴滴岩漿,灑在他的心上,灼得生疼。
肅王府有他的眼線,他自然聽說了昨晚的事。
裴雲澈捏著拳頭,一時之間,心如亂麻。
看著雲清嫿受委屈,他心如火煎。
可她已經被賜婚給裴墨染,他怎能動邪念?
雲清嫿看出了他內心的掙扎,轉身又朝著湖邊跑去,“我不想回去!與其被那般侮辱,還不如死了乾淨!”
“蠻蠻!”裴雲澈下意識的抱住她,他的雙臂都在顫抖。
他低聲道:“蠻蠻,不要做傻事,好好活著,就當是……為了本王。”
這是隱晦的露白。
對於裴雲澈來說,已經是難得。
魚兒已經上鉤了!
雲清嫿不準備再逼他,她洩了力,扭頭用深情的眼神看他,“殿下,我會在心裡為您守節。”
說著,她快步跑開。
裴雲澈胸腔內一震,他感受到了鑽心般的疼。
……
跟白嬤嬤交代一聲,雲清嫿就離開了翊坤宮。
她拍著身上的衣袍,滿臉膈應,她蹙眉交代:“回府後,將這身衣裙燒了,真髒!”
害死姐姐的人,跟他們呼吸同一處空氣都令人作嘔。
“是。”飛霜應聲,“主子,裴雲澈那邊已經上鉤,但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