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寧親自送走了寶音,還給了她一大筆錢,我倒覺得不是主僕情深,更像是有什麼把柄,攥在了寶音手裡。”
話落,飛霜的視線撞進了雲清嫿的瞳中,二人相視一笑。
“沒錯!”雲清嫿攪著胸前的青絲,“趙婉寧的病查得怎麼樣了?”
飛霜的雙眼瞬間晶亮起來,眉飛色舞,像是有驚天發現。
她從懷裡拿出包裹著藥渣的手帕,“主子,可不得了了!藥裡有覆盆子、桑螵鞘、金櫻子,都是固精縮尿的方子,趙婉寧十有八九漏尿!”
雲清嫿瞪圓了眼,“漏尿?這是怎麼回事?”
飛霜斂起笑意,幾分唏噓道:“這可不好說!不過左不過是男女那檔子事造成的,趙婉寧如果沒跟王爺圓房,那隻能說明她……偷過人?”
“我們別猜來猜去了,不是有現成知道答案的人嗎?”她俏皮地挑眉。
飛霜福至心靈,“我這就派人盯緊寶音。”
……
趙婉寧本以為裴墨染會跟她賭氣、冷戰。
可沒成想,天一黑,他便來了。
她受寵若驚,既欣喜又感動,難得欠身福禮,“臣妾見過王爺。”
她實在太害怕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在不知不覺中開始諂媚討好、俯首稱臣。
裴墨染看著眼前的人,只覺得陌生。
他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輕抬手指,“免禮。”
“王爺,臣妾還以為您對臣妾失望了,再也不會來看臣妾了。”趙婉寧撲進他懷裡,眼淚脆弱地從眼眶滑落。
換作以前,裴墨染早就心軟了。
可現在,他只覺得可笑。
她分明知道後果,可還是做了,她可曾在乎過他?
“別哭了,錯不在你,本王怎會怪罪?”裴墨染不動聲色地將她推開,伸出手為她揩去眼角的淚。
趙婉寧破涕為笑,“王爺,臣妾立即命人備膳。”
裴墨染似笑非笑地坐在主位,食指敲擊著桌案,稍顯漫不經心。
用膳時,趙婉寧全程看著他,熱切地為他搛菜。
雖然他們跟往常一般親暱,可好像有什麼悄然改變。
她心中的不安仍舊在無限放大,就好像是握在手裡的風箏,飛走了。
趙婉寧實在心慌,忍不住試探:“王爺,臣妾日後一定做好王妃的本分,為您分憂。臣妾真的好害怕您對雲妹妹上心,忘了臣妾。”
裴墨染的腦海中對應浮現出雲清嫿撒嬌賣乖的畫面。
蠻蠻是那樣的天真單純。
“別怕,只要你守好本分,沒人會越了你。”裴墨染的安撫中,多了一絲敷衍。
用過晚膳,趙婉寧紅著臉,低聲道:“王爺,臣妾準備好了……”
不必明說,裴墨染也知道她指的是圓房。
“本王政務繁忙,你好生歇息。”他毫不留情的拒絕,轉身就走。
趙婉寧像是被淋頭潑了冷水。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她的眼底閃過怨毒的光,“雲清嫿這個賤婢!”
裴墨染並沒有說謊,他當晚去了軍廨。
之後的一個月,他幾乎沒回過王府,每日輾轉各處。
大昭重文輕武,除了開國的前三任皇帝,歷代帝王均沒有武將出生的先例。
裴墨染雖然戰功赫赫,但回京後並沒有得到皇上的正式任命,其他皇子的權力分散在各部,而他只能在軍廨無所事事。
他向皇后、裴雲澈明情後,又先後拜訪了祝國公、雲丞相,想要謀得官職,可是均未收穫進展。
他好似陷入絕境,困頓不堪。
……
玄音閣。
雲清嫿收到了雲二公子的信箋,她掃了一眼,閱後即焚。“裴墨染守國門十年,立下了汗馬功勞,可回京後備受冷待,就連最不起眼的皇子都在各部有權,他卻只有閒職。”
飛霜笑問:“主子可要幫幫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