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二人跑到了叢林盡頭。
面前的是一汪綠幽幽的深潭。
寶音抖如篩糠,不斷地回頭看,“求您救我!是趙婉寧,是趙婉寧要殺我!”
“嗚嗚嗚雲側妃,您一定有辦法救我……”
“趙婉寧為何要殺你?”雲清嫿雲淡風輕地反問。
寶音的唇瓣顫抖,欲言又止,“因為……啊……”
咻——
一支箭從後面猝然穿過了寶音的胸口,“呃……”
寶音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胸口的鮮血不斷擴散,染紅了衣襟。
她雙腿跪地,騰地倒下,眼神中積攢了滿滿的怨恨。
為什麼趙婉寧要這麼對她?
她對趙婉寧忠心耿耿啊!
為什麼?!
她死死抓住雲清嫿的裙襬,努力從喉嚨裡擠出聲音,“趙婉寧一直不侍寢,是因為她生過孩子,下身裂爛……孩子七歲了,就在……”
話音戛然而止,寶音兩眼一翻,沒了氣息。
“啊……”雲清嫿狀似驚恐。
她捂著嘴,一抬頭,只見飛霜、諸葛賢都趕來了。
二人的面色鐵青,明顯也被寶音的話嚇到。
雲清嫿想過趙婉寧養小白臉,想過趙婉寧玩得花,有特殊癖好。
可萬萬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大膽,居然把孩子生下了。
“先生,這、這……嘔……”雲清嫿扶著樹幹嘔。
飛霜忙不迭扶住她,拍撫她的背,“主子,莫怕。”
諸葛賢是認識寶音的,她是趙婉寧的心腹,在西北時常伴趙婉寧左右。
他沉著臉,“雲側妃可有主意?”
雲清嫿的唇色慘白,失神地搖頭,“或許寶音氣憤王妃趕她出府,所以汙衊王妃。”
“……”諸葛賢的雙眼諱莫如深。
他一路緘默,似乎在醞釀什麼。
雲清嫿掩飾住嘴角的弧度。
今日這出戏,她的目的不在於揭發趙婉寧的罪行。
而是把諸葛賢拉入她的陣營。
裴墨染最敬重諸葛賢,諸葛賢的話,他一定會信。
只要等諸葛賢查明事實,他必會揭發。
這只是時間問題。
……
雲清嫿一回府就告病,在玄音閣上了鎖。
而今日,裴墨染也終於回府了。
他的酷刑,可比北鎮撫司的花架子殘酷得多。
本來夏子萱都快鬆口了,可睿王派人將夏子萱暗殺了,褻瀆神像一案只能被迫結案。
不過,他原本也沒想把睿王黨按死。
留著睿王跟裴雲澈互掐,他坐山觀虎鬥,豈不快哉?
管家前來迎駕。
裴墨染掃了一圈,“雲妃呢?”
“雲側妃告病,不過她留得有話給王爺。今日王妃解禁,還望您看看王妃。”管家道。
裴墨染的臉沉了下來。
這些女人為何都這樣?
給了點權力便恃寵而驕,居然教他做事?
裴墨染最終還是去了清心閣。
趙婉寧看到裴墨染,喜極而泣,嬌弱地撲進他的懷裡,“王爺,臣妾知道錯了,臣妾今日已經跟雲妹妹道歉了。”
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他威嚴的說:“婉寧,這是最後一次了,不能再犯了。”
因為下次再犯,他們之間就沒有所謂的情誼了。
“臣妾知道了。”在他看不到的角度,趙婉寧的表情猙獰陰狠。
“府裡進了新人,日後你多擔待些。”裴墨染道。
趙婉寧頷首,她乖順地說:“臣妾今日見過幾位妹妹了,賞了些玩意兒。王爺,想必雲妹妹也很委屈,您一定要去安慰一番。”
裴墨染欣慰不已,看來禁足的這一個月,婉寧真的長進了。
不過想到蠻蠻裝病,還把他推給別人他就窩火。
這個死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