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就交由先生探查!”裴墨染遞給他一個拜託的眼神,大步流星地走了。
……
裴墨染一回府便直奔玄音閣。
他才到門前,便聽見門內傳來隱隱的哭聲,如泣如訴。
婢女側目看著門內,表情惶恐。
裴墨染心頭一緊,他快步走進去。
“王妃,您要給妾身做主啊!妾身染了風寒,去內務處討點木炭都不行!而云側妃賞賜下人,用的都是金絲炭!”崔夫人抽抽噎噎地哭著。
“別哭了,你若想要,讓雲妹妹給你撥點便是。”趙婉寧拉著她的手輕拍。
崔夫人得到了安慰,更起勁了,“王妃,這次是炭火,下次是什麼?妾身好怕下次連藥都不給喝了。我們高麗就從不會剋扣炭火。”
一旁的沈沁乾著急,魏嫻置身事外。
趙婉寧忍住笑,她看似一碗水端平,“各退一步吧!雲妹妹,節儉是好事,可你別讓大昭被高麗小瞧了。”
“哪裡節儉了?玄音閣暖和得我都出汗了!”崔夫人看著角落的炭盆,恨不得給踢翻。
涉及到了國榮國恥,裴墨染淡定不了了。
起初,他把管家權交給蠻蠻,也不是真對她管家寄予希望,只是為了震懾下人,給她撐腰罷了。
果然,她還是管不好。
但不是她的錯,都是管家輔佐的不好。
他怒道:“放肆!大晚上的,鬧什麼?”
“王爺……”眾人跪下行禮。
裴墨染趕忙將雲清嫿扶起來。
可雲清嫿卻抽回了手,根本不看他。
登時,他有些尷尬。
這個舉動,讓三人費解。
不是說雲清嫿經常在肅王府受委屈嗎?可王爺似乎對她有些情意?
“王爺,您要給妾身做主啊!妾身都染風寒了,可雲側妃還不給撥炭火。”崔夫人本就生得美,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她敢告狀,也是算準了雲清嫿不得寵。
要不然王妃一解禁,雲清嫿怎麼就被王爺關了禁閉?
裴墨染厭棄地瞥她,“別哭了!聒噪!不就是炭火?撥給你就是。”
“多謝王爺。”崔夫人破涕為笑,一副女兒家天真的神情。
“王爺莫怪,雲妹妹節儉,妹妹們才嫁進來難免不適。”趙婉寧柔聲勸道。
裴墨染欣慰地看著趙婉寧,趙婉寧大方他是知道的。
或許,婉寧更適合管家。
他考慮是不是要把財務還給婉寧掌管,蠻蠻掌管內務便好。
可話還沒出口,雲清嫿便面無表情道:“不可給崔夫人分炭火。”
“為何?”裴墨染蹙眉。
雲清嫿瞥了眼管家。
管家將賬本呈了上來,“王爺請看。”
“每位夫人的俸例都是固定的,崔夫人這個月要的瓜果、冰鑑太多,已經沒有額外的俸例供給炭火了。但是可以給她撥些棉被棉衣。”雲清嫿解釋道。
內務處的管事忍不住道:“崔夫人染了風寒,也是用冰鑑太多了。”
裴墨染鬢角的青筋鼓起,他諷刺道:“高麗真是廟小妖風大!一邊用冰鑑一邊用炭火,你若是待不慣京城,就滾回高麗!”
“嗚嗚嗚……”崔夫人撲通一聲癱倒在地,悽悽地哭了起來,“可是雲側妃的俸例就能供給這麼多金絲炭嗎?”
趙婉寧努力抑制著笑。
這個蠢貨,用著真順手!
裴墨染語塞。
他正想幫她圓回來,飛霜便道:“這些炭都是主子拿私庫的錢買的,沒動用俸例。”
“對!”管家連忙翻賬本,給眾人看收支明細,“這一個多月,雲側妃管家管得極好,足足省下了兩百多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