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寧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怨毒地剜了雲清嫿一眼,“萬嬤嬤有證據嗎?您莫不是被雲清嫿收買了?”
萬嬤嬤的臉上蘊起薄怒,“王妃,您說這話,真是冤枉老奴了。老奴若是背叛王爺,就遭天打五雷轟……”
“萬嬤嬤!”裴墨染立即打斷她的話,他冷聲斥責,“婉寧,萬嬤嬤的為人本王相信!你住口!”
趙婉寧被訓,不甘地低下了腦袋。
緊接著,乾風前來稟報,“王爺,抓到了!是內院的灑掃婢女望舒乾的,屬下把她抓去地牢,嚴刑逼供了一刻鐘,她便交代了……”
“幕後主使是誰?”裴墨染一字一頓地問。
敢算計玩弄他,他此時殺人的心又起來了!
乾風的眼珠子朝趙婉寧的方向瞟了瞟,“是……清心閣的梳頭婢給瞭望舒一筆錢。”
此話一出,裴墨染的心咯噔一響。
敢從書房下手,汙衊蠻蠻。
這般魯莽、放肆,一個答案在他心中呼之欲出。
“王爺,我什麼都不知道,這賤婢也太大膽了……”趙婉寧的臉騰地漲紅,她心虛的腿軟。
寶音嚇得跪地磕頭,腦袋磕碰地板的脆響,聽著就疼。“王爺,王妃對您的心天地可鑑啊!莫不是雲側妃跟梳頭婢生了不快?”
“呵……”雲清嫿冷不丁自嘲地笑了一聲。
裴墨染心煩意亂。
她在笑什麼?
“王爺,都怪我御下不嚴,我日後定對下人嚴加管教。”趙婉寧扯著他的袖子,手不受控地顫抖。
裴墨染甩開她的手,他雙目泛著駭人的寒意,厲聲道:“梳頭婢是嗎?即刻杖斃!讓清心閣的所有人出來看!日後誰再把手伸到書房,這便是下場!”
此事,已經沒有查下去的必要了。
再查下去,兇手只會指向婉寧,而蒙羞的卻是他!
他才是真的御下不嚴,鬧出如此笑話。
趙婉寧被他一推,後退幾步,險些摔倒,“王爺……”
“御下不嚴,王妃應當自省!”裴墨染的臉色黑沉,周身氣壓極低。
趙婉寧紅著眼,被扶了出去。
屏退眾人後,裴墨染看著抹淚的雲清嫿,是真的心疼了。
“蠻蠻,本王誤會你了。”他走上前,手正要搭在她的肩上,可雲清嫿閃身躲開。
她滿眼委屈,語氣染上了一絲陰陽怪氣的意味,“王爺不是想休了妾身,把妾身丟回雲府大門嗎?您這又是做什麼?”
“本王沒有答應!這些都是婉寧說的!”裴墨染立即解釋,他不願被她誤會。
他這次居然把錯主動推給趙婉寧了。
這是雲清嫿沒想到的。
雲清嫿的唇彎出一抹得體的弧度,她搖搖頭,“不重要了!是妾身貪心了,以為只要本分聽話,總能得到您的眷顧。今日妾身清醒了,從今往後,妾身會擺正自己的位置。”
裴墨染不知為何,心裡有一塊空落落的,彷彿有什麼東西飄走了。
之前,他從未體驗過如此百感交纏的情緒。
他用指腹為她揩去眼角的淚,柔聲道:“蠻蠻,不要亂想,本王日後定不再懷疑你!此次是奸人作祟,才害得你與本王離心,現在誤會已經解除,方才的事,你忘了好不好?”
雲清嫿在心裡翻白眼。
狗男人除了讓她忘記,還會幹點什麼?
這一次,她要狗男人清晰地意識到,她對他而言就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