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清嫿的眼圈紅了,眼淚在眼眶打轉,她福身,“全憑王爺處置,妾身告退。”
她將紙鳶丟到地上,抹著眼淚,顫著肩膀離開了。
裴墨染的心像是壓了塊巨石,一口氣堵在胸口,順不上來。
他想追去玄音閣,可最終還是出府。
他必須得剋制!
……
雲清嫿一回玄音閣,幾個婢女便急急忙忙小跑過來,七嘴八舌道:“主子,不好了,狗丟了。”
“奴婢餵它吃了羊乳,正準備端水給它擦洗,轉眼就沒了。”婢女抽抽噎噎地哭了出來。
“無妨,快去找就是。”雲清嫿瞥著角落裡的婢女素問,臉上劃過一絲玩味。
她遞給飛霜一個眼神。
飛霜小聲道:“狗被素問引去書房了。”
趙婉寧一直在她們身邊佈置眼線,殊不知,全府上下,她們也安插了不少暗棋。
雲清嫿的眸子隱隱透著興奮。
趙婉寧就這麼迫不及待想一招按死她?
好,那就如她所願。
“幫我找個人。”她在飛霜耳邊說了什麼,隨後吩咐,“大家分頭找吧,若是內宅都沒找到,就向王妃明情,王妃定會相助。”
“是。”眾婢女福身。
語畢,雲清嫿步履生風地走向書房的方向。
飛霜的心突突直跳,她小跑著追上去,“主子,您跟王爺還沒和好,這會不會太冒險了?書房乃是重地,就算沒有機密,也不可擅闖啊。”
雲清嫿遞出去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吧。”
書房重地,外人不可進。
儘管裴墨染甚少將公務帶回書房處理,但門外也會安排一人把守。
可今日,書房附近不見半個人影。
顯然,這是趙婉寧為她創造的機會。
門內傳來小奶狗焦急的叫聲。
雲清嫿推門而入……
抄手遊廊中,寶音看到這一幕,興奮地奔回清心閣。
……
晚上,雲清嫿才躺在榻上。
砰——
門忽然被踹開。
裴墨染大走跨進門中,他臉上的線條緊繃,凸出的眉骨為深邃的桃花眼落下一片陰影,讓他整個人顯得愈發陰鷙暴戾。
趙婉寧走在後面,一臉盛氣凌人。
“雲清嫿!你該當何罪?”男人的聲音低沉森冷,似乎要把她凍住。
雲清嫿的眸子一震,她忙不迭下榻,俯身跪著。
她的鼻尖泛著淡淡的粉,顯然已經哭過一遭,她啞聲問:“妾身……又做錯了什麼嗎?”
脆弱卻倔強,宛若風雨飄零的小白花。
可裴墨染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刺進她單薄的嬌軀,“本王不是交代過,不準進書房嗎?你為何違抗本王的命令?”
“王爺恕罪,妾身不該為了找狗,擅自闖進書房,只是事態緊急,來不及知會管家……”她堅強地仰起臉,磊落的跟他對視。
四目相對,裴墨染卻怒火更甚。
她看起來真摯單純,不藏一絲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