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清心閣。
趙婉寧得知裴墨染中毒,她的手捂著心口,心突突直跳,“究竟誰想害王爺?王爺沒事吧?怎麼就中毒了?”
“王妃放心,聽說王爺及時服用瞭解毒丸,調一調就好了。”寶音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無論如何,王爺是在賤人那裡中的毒!跟賤人一定脫不了干係!”
趙婉寧又心疼又舒爽,她輕笑:“是啊!說不定雲清嫿真的是細作,王爺定不會輕饒了她。只是咱們的藥不會被查出來吧?”
“王妃放心,素問謹慎得很,而且她的家人都被咱們捏在手裡,她不敢反水。”寶音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
趙婉寧頷首,“此事咱們裝作不知道就好,王爺怪我把手伸得太長了,我這次就不摻和了。”
寶音欣慰地看著趙婉寧。
以前睿智的主子終於回來了。
正說著,萬嬤嬤便冷著臉帶著一眾婆子、家丁來了,氣勢洶洶,“王妃,王爺有請。”
趙婉寧隱隱感到了陣仗不對,她的背後像是灌進了冷風,讓她直打寒戰。
……
玄音閣的庭院站滿了生面孔,素問滿身是血,不成人形,趙婉寧看得心肝都在顫,可強作鎮定。
“王爺,您沒事吧?”趙婉寧紅著眼,擔心地問道。
她看著雲清嫿哭得梨花帶雨,七上八下的心又落回了肚子裡。
裴墨染的臉色黑沉,鷹隼般的眸子刺向趙婉寧,可眼神掠過寶音髻上的金簪時,他的眉宇舒展了一分。
這些神色轉變都準確無誤地落入雲清嫿的眼中。
她沒有想過能一次扳倒趙婉寧。
但這次,趙婉寧必會在裴墨染心中大打折扣。
“王爺中了五石散,正好查到府中的寶音向西域遊商買了五石散。”萬嬤嬤看寶音的眼神帶著無盡憤怒。
寶音撲通一聲跪下,“定是有人陷害奴婢!奴婢怎會買那種害人的玩意?”
啪——
萬嬤嬤狠狠甩了寶音一巴掌,寶音被扇倒在地,一支梅花金簪從她頭上掉了出來。
“西域遊商已經指認帶著梅花金簪的女子買過五石散,倘若不是你,那是誰呢?”萬嬤嬤狐疑的眼神射向趙婉寧。
趙婉寧的唇瓣都在顫,眼淚奪眶而出,她撲通跪在地上,“我什麼都不知道!王爺,我跟您七年情誼,您就是我一輩子的仰仗,我怎麼可能毒害您?”
“……”裴墨染抿著唇,斜睨著她。
他想要窺探她的內心,可什麼也看不到。
似有堅冰隔在他跟趙婉寧中間,隔閡越來越厚,二人漸行漸遠。
寶音氣得恨不得嘔出一口血,她向來周密從沒戴著梅花金簪出府。
這是一個局,她中計了!
寶音無力迴天,雖然想不通毒害雲清嫿的藥,為何被王爺吃了。
但她知道,她們這次栽了。
她們又被雲清嫿算計了!
“嚴審!”裴墨染狠狠砸下這兩個字。
趙婉寧的心咯噔一響,他明明是知道的,寶音是她的貼身丫鬟,跟她感情深厚。
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啊……不要啊……”寶音嚇得腿顫,渾身軟成了一灘爛泥,“奴婢招!奴婢招了!”
趙婉寧的身子也跟著抖,她緊張地看向寶音。
“是奴婢私下買的藥,王妃什麼都不知道!”寶音雙目赤紅,兇狠地瞪著雲清嫿。
“奴婢沒想害王爺,奴婢只想殺了雲清嫿,都是雲清嫿害王妃整日以淚洗面!都是雲清嫿搶走了王爺,讓王爺跟王妃離心。”
飛霜冷笑,“素問也是你安排進玄音閣的?你可真是手眼通天!”
言下之意便是,寶音不可能沒經過趙婉寧的授意。
寶音啐了一口,“賤婢!我們家正妃向來磊落,收拾你們,豈會不承認?你趁機攀咬我,不過是想拉正妃下水,這樣雲清嫿就能如願奪走正妃之位了!真是好心機!”
雲清嫿似是被嚇到了,她捂著胸口,“王爺,妾身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