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嚇得哆嗦,眼淚跟洩了閘的洪水似的流個不停,“妾身,妾身……妾身什麼都不知道。”
魏嫻搖搖頭。
“……”裴墨染看著雲清嫿倔強、失望的臉,氣得想打她屁股。
她方才分明有解釋,為何這會兒啞巴了?
似是看出裴墨染的為難,趙婉寧溫柔道:“就罰雲妹妹釀桂花酒吧,等到中秋節了,給每個人送些。”
這算不得懲罰。
但如此輕輕放下,絕對足夠讓崔夫人恨上雲清嫿。
裴墨染頷首,“可。”
他覺得是該小小的敲打一下蠻蠻。
雲清嫿悶聲道:“是。”
就在這時,府醫來了,他恭敬道:“王爺,崔夫人並未懷孕。”
聞言,裴墨染暗自鬆了口氣,他一轉身卻發現雲清嫿早就沒影了。
他的心頭竟滋生出了一抹不安。
沈沁、魏嫻看著雲清嫿如此不敬,嚇得魂兒都快飛了。
可裴墨染甩袖而去,周身籠罩著一層冷意。
……
雲清嫿前腳一邁入寢殿,裴墨染後腳便快步跟了上來。
她似有所覺,快一步就要闔上門,把人隔絕在外。
讓肅王吃閉門羹,絕對是天大的不敬。
貼身太監看了都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就在門要闔住時,男人的大掌卻迅速的扶住門沿,抵消她的力氣。
“蠻蠻,你這是作甚?”當眾被女人甩臉色,裴墨染的語氣算不得好。
他都已經偏袒她了,還追來哄她,她還想怎麼樣?
窄仄的縫隙中,露出雲清嫿水汪汪的雙眼,淚水跟珍珠似的掛在她濃密的睫毛上,“您不是要罰妾身嗎?”
“蠻蠻,讓本王進來說話,本王怕門撞了你。”裴墨染最受不得她的眼淚,他雙眸灼熱,語氣不自覺的溫柔下來。
她見好就收的放開門,裴墨染推門而入。
雲清嫿轉身坐在貴妃榻上,默默地抹著眼淚。
裴墨染俯下身,為她拭淚,“怎麼又哭了?你打了崔氏,本王又沒怪你。”
“您懷疑我,您又往壞處想我!”她側過臉,避開他的觸碰。
他面不改色地唬人:“本王沒有。”
“您有!您就有!若是沒有,您就不會讓王妃罰我了。”她抽抽噎噎地哭著,像是受傷的小獸。
裴墨染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他無奈道:“可蠻蠻為何不解釋?”
“我說過,王爺再冤枉我,我不會解釋。夫妻就應該恩愛兩不疑,您懷疑我,我便認罪。”她的臉上盡是失望。
裴墨染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蠻蠻愚蠢嗎?
不,她冰雪聰明!
可她對感情的認知,純粹到偏執!
“蠻蠻,夫妻間有誤會就應該講清楚,你不說,本王怎能猜到?況且此次本王是偏袒你的,你是知道的,對吧?”裴墨染一邊哄她,一邊跟她講道理。
雲清嫿的水眸一斜,對上他的雙眼,“嗯。”
他見她冷靜下來,趁熱打鐵地將人摟在懷裡,親吻她泛紅的眼皮,“乖,告訴本王原因。”
她伸出食指,用指尖狠狠戳了下裴墨染腕上的穴位。
裴墨染皮糙肉厚,但還是隱隱感到疼痛。
他登時清明,他捉住雲清嫿的左手,掀開衣袖一看,黑眸沉了下來。
雲清嫿的纖細白嫩的手臂上,赫然有幾道淺淺的青紫的指印。
她嬌氣得很,肌膚吹彈可破,在床笫上他稍微用力,她便滿身是傷。
“崔夫人想逼妾身推她下水,妾身便如她所願。”她冷哼了一聲。
她方才打爽了!
賞了崔氏一耳光加一腳,還讓她進池塘泡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