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嫿咧開嘴,笑容有幾分陰森,她一字一頓:“她叫,謝、容、音。”
話音剛落,趙婉寧的眸子一顫。
裴墨染也不禁蹙眉。
這名字,有點耳熟,但是想不起來了。
“夫君,您快些派人去找吧。”雲清嫿晃了晃他的胳膊。
裴墨染頷首,“嗯。”
趙婉寧的臉一寸寸黯了下去。
謝容音!?
能治好她的人,居然是謝容音!
可謝容音已經死了!
當初她的病還沒這麼嚴重,根本沒考慮這麼多。她擔心謝容音會搶走裴墨染,所以一逮住機會就派人輪了謝容音……
一種複雜的情緒拉扯著趙婉寧腦袋中的最後一根弦,她的理智之弦,快要繃不住了。
遺憾、痛恨在心中交加,讓她氣得想哭。
在裴墨染看不見的角度,雲清嫿衝趙婉寧翻了個白眼。
趙婉寧正是鬱悶至極的時候,心臟彷彿被烈焰灼燒,她怎能忍受雲清嫿不敬?
她正欲告狀,雲清嫿卻驚恐地撞進裴墨染的懷裡,“啊……夫君,我怕。”
“怕什麼?”裴墨染將她摟進懷中,不解地問。
雲清嫿伸出食指,顫抖地指著地板,“血。”
地毯的邊角上,暈染了一片淡淡的血漬。
“這是怎麼回事?”裴墨染的劍眉一蹙,冷聲問。
趙婉寧的唇瓣一抖,嘴張張合合,半晌也沒吐出一個字。
青櫻不緊不慢道:“是奴婢給主子切蘋果,不小心劃破了手。”
“……”裴墨染懶得深究,他牽著雲清嫿的手轉身就走。
可到了門口,好幾個婢女故意將臉上的劃痕對著他,有的人將衣袖捋了起來,露出胳膊上大片青紫的掐痕。
她們別無選擇了!
若是再不反抗,下一個被打得半死的就是她們。
“你們……”雲清嫿似乎被嚇到,驚恐地後退。
裴墨染也很是震驚。
這些傷是怎麼來的,不言而喻。
就算是他,也不曾拿下人洩憤。
因為下人也是人,都有血有肉,都是大昭的子民。
他突然覺得趙婉寧好陌生,她何時變得如此面目可憎?
裴墨染轉身,他看著趙婉寧,眼中除了驚訝,更多的是失望。
趙婉寧的心都要碎了,她知道裴墨染心存正義,素來厭惡仗勢欺人,“王爺,王爺……”
賤人!
雲清嫿一定是故意引王爺看到的!
“呵。”雲清嫿的眸中分明含著笑。
她看著趙婉寧,就像在說:我就是故意的,你來打我啊。
“王爺,王爺……”趙婉寧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王妃,你凌虐下人,毫無憐憫之心,若是傳出去,本王豈不是也成了昏庸暴戾之人?父皇以仁政治國,你想害本王被父皇厭棄嗎?”裴墨染斥道。
趙婉寧的身形一顫,眼淚又掉了出來,“王爺,臣妾,臣妾怎捨得害您啊?”
“夠了!你若是不知道如何當一個稱職的王妃,自會有人頂上。”他痛心的放出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