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霜從懷裡取出一個木盒,“服下此物後,脈象與有孕無異,葵水也會停,但只能維持三個月。”
“足夠了。”雲清嫿將藥丸喂進口中,心裡劃過報復的快感。
這個“孩子”會成為趙婉寧的催命符,也會是裴雲澈跟裴墨染反目成仇的引火線。
飛霜不由得擔心道:“主子,只是真的要讓崔氏的孩子生在您前面嗎?這樣會不會對您不利?”
雲清嫿倚窗而立,她漫不經心道:“我們用不著擔心,趙婉寧是容不下長子的。更何況裴墨染將來會入住東宮,登基為帝,他將來會有許多子嗣,我害得過來嗎?”
姐姐心善,對孩子有一種天然的憐惜,所以她不願對孩子下手。
“是。”飛霜雖然不知道主子為何篤定王爺會成為儲君,但她相信主子的判斷。
……
書房。
裴墨染坐在桌前處理政務時,貼身太監面色難看地走了進來,他俯身稟報:“王爺,昨晚迎春、喜鵲在地牢咬舌自盡了。”
砰——
裴墨染將手邊的茶盞揮落,瓷片碎地遍地都是,“她們倘若心中沒鬼,怎會自盡?”
他心中陰鬱交纏。
究竟是哪個不安分的想要謀害他的子嗣?
貼身太監接著道:“線索雖然斷了,但是奴才查到,迎春與喜鵲都在清心閣待過。”
裴墨染呼吸一窒,莫大的失望充斥著他的胸腔,讓他快要喘不上氣。
為何又是這樣?
為何又與婉寧有關?
父皇最看重子嗣,倘若他能有孩子,這對他將會是一個助力!
婉寧為何這麼糊塗?
“王爺,還查嗎?”貼身太監怯生生地問。
裴墨染的臉上彷彿籠罩了一層陰霾,讓人看不出心情的好壞,“不必了。”
再查下去,未必會得到想要的結果。
當初,這個王妃是他非要娶的,甚至不惜拿軍功來換,當時不僅惹得母后,皇祖母不悅,就連父皇都震怒。
他可不想把自己置於高塔,讓自己下不來臺。
裴墨染狠狠掐了下眉心,冗長地嘆了聲。
……
皇后聽聞崔氏懷孕,雖然稍有不滿,但還是賞賜了許多珍貴的藥材、補品,她又讓白嬤嬤去清心閣傳話,責令府內妻妾不準爭鬥。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這也跟打趙婉寧的臉無異。
趙婉寧當時正在用膳,白嬤嬤走後,她氣得掀翻了桌子。
“這個老女人!她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賤婦!”趙婉寧紅著眼叱罵。
要不是皇后日後對裴墨染登基有用,她恨不得藥死皇后!
“王妃,慎言啊!”青櫻嚇得面色慘白,扯了扯她的衣袖。
趙婉寧的理智漸漸回籠,她眼中乍現出冷意,眼尾抽搐著,看起來十分可怖,“為何崔氏那個蠢貨,伺候王爺一次就有孕了。而我有太后給的藥方,卻不行?”
青櫻只能安慰,“高麗進貢的美人,肯定有點子狐媚術在身上的!王妃,正所謂好事多磨,或許這昭示著您要懷男胎啊。”
聞言,趙婉寧擰成川字的眉頭散開,她撫上自己的小腹,“對!我一定能生下男胎!王爺的嫡長子,只有我才能生。至於崔氏的雜種,生不下來的。”
……
接下來的兩個月,裴墨染忙於製造政績,幾乎日日在北鎮撫司留宿。
唯有皇后催得急,他才會回府臨幸沈沁、魏嫻,翌日天沒亮他就又趕回北鎮撫司。
趙婉寧急得嘴角都快燎起泡。
她害怕又有新人懷孕,她的地位會受到威脅,岌岌可危。
緊接著,王府裡又傳來雲側妃失寵,舊人不如新人云雲之類的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