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很快就傳到了玄音閣。
雲清嫿正倚靠在貴妃榻上,剝橘子吃,她評價道:“嘖,趙婉寧想見裴墨染,卻不敢去喊人,所以攛掇我去北鎮撫司找裴墨染,證明自己沒失寵。”
“她當人人都跟她一樣沒腦子嗎?王爺忙得暈頭轉向,誰去誰就是傻子。”飛霜冷嘁。
雲清嫿話鋒一轉,“你這藥真厲害,我胃裡真有些噁心。”
飛霜的神色變得驕傲,“主子,趙婉寧的人往咱們跟崔氏院子裡的井裡撒了藥,崔氏的孩子怕是生不下來了。”
她早有預料般笑了,她揉著小腹,“趙婉寧必定會把髒水潑在我頭上,當下正缺一個契機。”
“算著日子,裴墨染也快忙完了。我已經讓爹爹跟哥哥們幫扶他了,六部三司任憑他調查,一路暢通。”
“您如此幫扶王爺,王爺若是有心,就該疼您。”飛霜長嘆了一聲。
雲清嫿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他若是有心,怎會包庇趙婉寧?迎春跟喜鵲明明是清心閣出來的,可他卻壓了下去。”
正說著,青櫻來了,她福福身,“雲側妃,王妃邀您去清心閣喝茶呢。”
雲清嫿自然不能推拒。
她到時,沈沁、魏嫻都來了。
趙婉寧整個下午都在勉勵沈沁、魏嫻,讓她們早日替王爺傳宗接代,又替雲清嫿惋惜,明裡暗裡諷刺她失寵,連崔夫人都比不上。
雲清嫿面露難堪之色,似乎很羞恥。
……
回到玄音閣,飛霜忍不住發牢騷:“趙婉寧真是噁心!當眾給您難堪,以為這就真能刺激到您?咱們才不中計!”
“不!咱們要中計!”雲清嫿冷不丁笑了。
正好,過幾天是她的生辰呢。
每次裴墨染一誤會她,表面上都是她在受委屈,可之後狗男人就會加倍補償她。
誰是佔便宜的人,還不一定呢。
他就是要激怒裴墨染,再讓他愧疚、後悔,然後求她原諒。
……
沒幾日,飛霜就提著茶點去了詔獄外,說是邀請肅王回府陪雲妃用膳。
許多重案即將結案,當下正是最忙的時候。
屬下通傳後,裴墨染胸中的躁意叢生,他蹙眉道:“蠻蠻怎麼如此不懂事?爭寵爭到這裡來了!此處豈是女人能來的?”
“還不是您慣的?”一個副將打趣。
裴墨染的臉沉了下去。
他不希望蠻蠻恃寵而驕,不希望蠻蠻變得跟趙婉寧一樣。
放在以前,蠻蠻只會送茶點,但絕對不會邀寵。
可今日怎麼這麼拎不清?
“那茶點還要不要?都快一天了,王爺就用了一頓飯。”乾風拱手問。
裴墨染口嫌體正直,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進宮述職後,裴墨染本想回北鎮撫司,可他收到訊息趙婉寧從樓梯上摔下來,當即策馬回府。
……
清心閣。
趙婉寧冷笑,“有了雲清嫿當炮灰在前面頂著,這麼一對比,不懂事的就是雲清嫿。”
“王妃英明。”青櫻漫不經心地誇獎著,心裡卻隱隱不安。
這般浮躁,不像雲清嫿的性子。
她素來能忍,頗有心機,為何被激將幾句就真的派人去找王爺?
恐怕還留有後手啊。
青櫻正想說出推測時,門被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