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按照規矩,裴墨染應該去陪趙婉寧的。
可裴墨染看到趙婉寧就煩,更別提留宿了。
他給各個夫人、妾室賞賜了首飾,便去了玄音閣。
寢殿中,雲清嫿一邊吃著糕點,一邊給婢女發紅包。
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的。
看到裴墨染身邊的貼身太監,飛霜還給了他一封。
這讓貼身太監笑得見牙不見眼,“多謝雲側妃,奴才給雲側妃拜年了。”
裴墨染瞪了他一眼,這個沒出息的,一點小恩小惠就樂成這樣。
“都退下吧。”他擺擺手。
眾人告退,還貼心地闔上門窗。
裴墨染走到雲清嫿身旁,俯身在她面頰上親了親,“娘子。”
“別這樣喚啊,羞死人了。”雲清嫿紅著臉撒嬌。
他輕笑,“我喚得不對?”
雲清嫿嬌氣地瞪他。
他對她愛不釋手,特別是經過方才的事,他更是欣賞她。
沒有人能抵抗住這麼美豔、聰慧又乖巧的女人。
蠻蠻這樣好,所以才會引得裴雲澈的覬覦。
思及此,他怒上心頭,把她壓在桌上粗暴地吻了半晌。
親到雲清嫿氣喘吁吁,他才放開她。
裴墨染抱著她,準備去榻上。
她雙手撐在裴墨染的胸口前,“不行,還沒沐浴呢,我都出汗了。”
“我不嫌棄你。”他用鼻尖摩擦她的脖頸。
雲清嫿哼了一聲,“可是我嫌棄您。”
裴墨染可氣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一起。”
“不要……”
不管她的拒絕,他直接將人剝了個乾淨,把她扛在肩膀帶去了浴室。
浴桶裡,裴墨染還厚臉皮非要挨著雲清嫿。
最後,一個巴掌清脆響亮地落在他的胸口上,他才消停。
沐浴完畢,雲清嫿的身子都沒擦乾,急忙穿上褻衣便逃了。
裴墨染不懂,反正等會兒也要脫,她穿什麼?
少頃,他從浴室出來。
只見雲清嫿正穿著白綢褻衣,倚靠在窗前,揚起脖子看著遠處天邊炸開的絢爛的煙火。
她溼漉漉的眸中倒映出七彩的光,略帶幾分稚氣。
“春寒料峭,當心著涼。”裴墨染從屏風上取下狐裘大氅,從身後將她嚴嚴實實地包裹住。
雲清嫿倚靠在他懷裡,指著天上的煙火,“夫君,您看。”
裴墨染順著她的手看去,唇角上揚,這些煙火正是大昭國泰民安的具象化,是他十年血戰換來的。
他抱著懷中嬌小的人兒,心臟怦然跳動,一股暖意讓他的心暖烘烘的。
這或許是家的感覺?
跟蠻蠻在一起時,他總是這麼鬆快、安心,一切煩惱都能短暫地拋之腦後。
雲清嫿環抱著他的窄腰,臉蛋貼在他的胸口,悶聲道:“夫君,方才真是嚇壞我了。”
“那畜生把你嚇到了?怪我,我光顧著救駕,竟沒有關心你。”他緊張地捧起她的臉,跟她對視。
她搖頭,“我是擔心夫君,睿王虎視眈眈的,總是欺負您。”
說著,她哼了一聲,似乎被惹惱了。
裴墨染的心軟成了一灘水。
一股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填滿了他的心臟。
這一刻,他感受到,自己是被愛著的。
與趙婉寧相識七年,可她從未這麼貼心過。
方才皇后還責怪他不謹慎,被睿王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