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一門之隔,裴墨染就要被推出去了。
他退無可退,不想再由著她了,猝然抓住雲清嫿的手腕,“蠻蠻,這次就是你不對,我不會再認錯了。”
“你兇我,還怪我!”她的眼淚又流出來了,“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不知道哪句話刺激到了他,裴墨染的臉一沉,輕輕鬆鬆將人扛在肩膀上,大步朝床榻走去。
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頭昏腦漲,她狠狠捶打他的背,“放開我,放開我!”
“蠻蠻,你刻意隱瞞我,我也不會憐惜你了。”裴墨染將她拋到床榻上。
雲清嫿的身子向上彈了彈,她憤怒地看向他,可下一秒,龐大的陰影籠罩在頭頂。
裴墨染鉗住她的下巴,啃噬起她的唇。
他心中是有氣的,所以動作故意粗魯,等她哭了,他又會溫柔起來。
雲清嫿更是生氣,在他背上抓出了好多血印子,還咬了他。
裴墨染只要吃痛,就會又粗暴起來,週而復始。
兩個犟種,誰也不肯低頭。
這一晚,別有一番風趣。
雲清嫿在浮浮沉沉間,想到了一個詞——做恨。
……
第二日,天矇矇亮,雲清嫿才闔上眼,不知是睡著了還是累暈了。
裴墨染心疼地舔舐著她肩膀上的牙印。
這個小妮子方才賭氣,居然說他不行,這能忍嗎?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傳來拍門聲。
趙婉寧的聲音溫柔地響起,“王爺、雲妹妹,快卯時了,今日是大年初一,按照規矩要進宮請安的。”
她把姿態放得很低,態度溫婉寧靜。
這讓玄音閣的婢女都瞠目結舌。
“我這樣,沒問題吧?”趙婉寧謹慎地問。
春苗重重點頭,誇獎道:“王妃,您賢惠大度,愈發有母儀天下的風範了。”
趙婉寧的眼中閃出光亮。
是啊!
只要她避其鋒芒、與世無爭,就算是王爺也沒有理由撤掉她的肅王妃之位!
再過幾年,她就能自然而然成為皇后。
……
雲清嫿醒來時,腰痠背疼,特別是走路的時候,疼得厲害。
她眉眼間掛著冰霜,板著臉從他身側下榻,顯然沒忘昨晚的事。
裴墨染本就心氣高,他見她甩臉色,他也黑了臉。
雲清嫿行雲流水地穿好了水月色紋雲錦繡襦裙,梳了隆重的隨雲髻,戴了金滿鈿,她略施粉黛,抿了口脂。
“主子,已經安排好了。”飛霜在她耳邊輕聲道。
她的臉上露出幾分陰鷙,“今天,我會送給趙婉寧一份大禮!”
貼身太監命人將官服送了進來,他樂呵呵道:“雲側妃,王爺的衣袍送來了。”
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你去伺候就是。”
無形中的低氣壓,簡直快要把寢殿凍住。
貼身太監抖了抖。
嘶……
兩位主子還沒和好呢。
床榻上,裴墨染的眉毛一沉再沉。
他小腿上的傷口結了痂,還未痊癒,他癢得很,忍不住地抓撓。
雲清嫿瞅見了,她刻意別過臉,“飛霜,傳膳吧。”
“是。”飛霜立即吩咐婢女。
裴墨染悄悄睨了她一下,隨後又低頭抓撓著傷口,痂都快被撓流血了。
他氣急敗壞又笨拙的模樣,讓貼身太監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