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你才是本王的髮妻,你是不同的。”裴墨染臉上的戾氣也褪去幾分,但他想到什麼,又沉下臉,“京城不比西北,絕不能踏錯一步,日後你要更加謹慎,不能再惹禍了。”
“知道了。”她敷衍地說。
裴墨染頓感心累,一看就知道趙婉寧在敷衍他,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在邊關他們一起出生入死,她甚至為他擋過箭,他不能苛責太多。
……
玄音閣。
雲清嫿也收到了裴墨染回府的訊息。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王爺真的回來了,只可惜一回來就去找了趙婉寧。”飛霜惋惜道。
雲清嫿並不著急。
畢竟是裴墨染在戰場上的生死之交、救命恩人,哪有這麼容易剔除?
“醋了半個月,好不容易勸服自己原諒我,他肯定會來。”她的雙眼在燭火的映襯下炯炯有神。
當然,她並不認為裴墨染吃醋就是喜歡她。
這只是男人的佔有慾發作罷了。
飛霜問道:“可要打扮一番?”
雲清嫿搖頭,她換上綢白褻衣,將披散在腦後的青絲梳理得順滑服帖。“熄燈吧。”
“是。”婢女紛紛退下。
整個玄音閣的燭火層層暗下。
裴墨染才走到玄音閣外,便看見庭院的燈火規律地由裡及外層層熄滅。
這明顯是故意的!
他示意婢女噤聲,緩緩踏進門內。
裴墨染五官深邃,眉飛入鬢,或許是常年在沙場上染上了煞氣,不笑時總給人一種陰狠之感。
他一步步踏進殿中,靜默地看著房內的一切。
“主子,您這樣不好吧?王爺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飛霜糾結地勸道。
雲清嫿叉著腰,肉綿綿的腳丫踩在貴妃榻上,腳背白得晃眼。“哼!臭飛霜,我是你主子,他是你主子?”
“回門那天,他都沒問我,就帶上了王妃。這不是在打雲家的臉嗎?之後他還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兇我、咬我!”
飛霜擔心地問:“啊?王爺咬您哪裡了?可要上藥?”
“……”雲清嫿羞赧地低下頭。
門外,裴墨染的耳根子也泛了薄紅。
他本來還奇怪,他何時咬過她?
後面才想起,確實咬了。
咬了她的唇。
她的唇好軟,氣味也是香甜的……
裴墨染在心裡長嘆,回門那日的確是他欠了雲清嫿。
都是婉寧胡鬧,下次,他絕不會縱容婉寧了。
貴妃榻上鋪墊的綢緞太滑,雲清嫿一個沒站穩,腳下一滑,嬌軟的身軀眼看著就要往後摔去。
“啊……”
她認命般閉緊雙眼,可想象中跌倒的痛感沒有傳來。
取而代之的是後腰傳來溫熱的觸感,她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一股冷木香的氣味縈繞在鼻息間。
“王爺……”她睜開雙眼,看見裴墨染當即紅了臉。
裴墨染心裡有些不悅,她為何不叫夫君了?
他將她抱上床榻,戲謔道:“咱們的第一貴女就是這樣上躥下跳的?”
她的表情從驚魂未定轉換成冷淡,鼓著嘴,側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