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居然都是裝的!
他被她騙了!
裴墨染鬢角的青筋鼓起,他怒吼:“你還嘴硬!本王的書桌、抽屜被翻找過!今日只有你進去過,你究竟想找什麼?”
雲清嫿嚇得身子一抖,臉失了血色,眼睛再也包不住眼淚,她嗚嗚咽咽地哭了。
“雲妹妹,你找狗怎麼找到書桌上,抽屜裡了?真是可笑!”趙婉寧嘲諷。
“王妃何必咄咄逼人?我抱了狗便走了,書桌抽屜被動過,與我何干?”雲清嫿悽悽地趴在地上,泣不成聲。
“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究竟想要找什麼?交給誰?”裴墨染的心口像是堵了瘀血,憋得他快要瘋了。
按照習慣,他此刻就該拔劍,砍下她的腦袋。
可他卻不願這麼做,甚至心裡的失望比怒意、恨意更多。
趙婉寧冷笑,“王爺何必跟她廢話?這種賤人,就該休了,再把她當夜丟回雲府大門!”
“……”裴墨染沒有應聲。
聞言,雲清嫿忽地支起了脖子。
她雙目通紅地望著站在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心如刀割地問:“王爺,您當真要休了妾身?您當真以為妾身是細作?”
裴墨染的眼眸微眯,似在鑑別她所言的真偽。
“賤人!你有何臉面質問王爺?誰知你背叛王爺,是不是與府外之人有了苟且?”趙婉寧抬著下巴,就像在看一灘汙穢。
“呵……”雲清嫿冷不丁笑了,她雙眼晦暗,毫無生氣,“既然王爺心中已有論斷,妾身多說無益,唯有以死明志!”
她取下髻上的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脖頸刺去。
可裴墨染的速度更快,他快準狠地扼住雲清嫿的手,眸中閃過慌亂。
“王爺何必阻攔?賤人寧願死也要為姦夫保密,隨她去吧。”趙婉寧刻毒地說。
裴墨染不悅地瞥了趙婉寧一眼,“住口!她若死了,本王怎麼給雲家交代?”
趙婉寧聞言,嬌羞地笑了。
她還以為裴墨染心軟了。
“嗚嗚……”雲清嫿的淚如同珍珠般顆顆墜落,她對著裴墨染露出了哭泣時最唯美的角度。
本來一句話可以說清的事,她就是不解釋。
這就是感情拉扯的精髓。
裴墨染的心莫名地抽痛了一下。
“王爺,不如今晚就寫下休書吧?免得她自戕,賴了上您。”趙婉寧催促。
裴墨染本就心煩意亂,趙婉寧還不斷添油加醋,他正欲發火,一位四十歲上下的嬤嬤跑了進來。
“王爺,不可啊,不可啊……”萬嬤嬤氣喘吁吁。
“萬嬤嬤?”裴墨染眼中的冰霜,在看到她的一刻瞬間瓦解。
萬嬤嬤是裴墨染的奶孃,是裴墨染在這世上少有的信賴之人。
裴墨染立府後,便帶著萬嬤嬤出宮,讓她在王府養老。
“王爺,雲側妃謹慎,今日她進書房找狗前,發現書房左右沒人看守,就怕生了誤會,所以特意請了老奴去看。
老奴到的時候,書房還是齊整的,雲側妃為了避嫌,還非要讓老奴搜身,當時好幾個管事也在。”萬嬤嬤看著雲清嫿,滿臉都是心疼。
裴墨染的瞳仁一縮,手不受控地輕顫,他忙不迭鬆開雲清嫿的手腕。
他的心像被一隻大手揪著,又酸楚又痛。
“蠻蠻……”他愧疚地想要扶她起身。
雲清嫿避如蛇蠍一般縮回手,她咬著唇,扶著榻晃悠悠地站起來,眼神中帶著幾分怨氣。
裴墨染尷尬地收回手,轉而瞥著趙婉寧,“王妃,你方才說話太難聽了,本王相信蠻蠻的人品,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背叛本王,你身為王妃,不要張口閉口拿女子貞潔恐嚇。”
“我……”趙婉寧氣得差點吐出二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