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頭霧水,“他是何人?”
林太醫跪在地上,“皇后娘娘,當年賢王八個月時發了哮喘,險些喪命。是鄙人給賢王看診的!”
“賢王的哮喘是天生的,並非受了風寒,可陛下卻不準鄙人說出實情,這是當年太醫院的脈案。”
脈案通常一式兩份,一份歸太醫院保管,一份被貴人放在身邊。
白嬤嬤將脈案遞給皇后。
皇后看後,瞳孔地震,有剎那的失神。
電光火石之間,她想到了什麼,她冷笑:“你想說什麼?你們又想耍什麼花招?”
“後宮中究竟誰有哮喘,皇后娘娘應該記得吧?”裴墨染陰陽怪氣道。
皇后搖了搖頭,“本宮不會信你的。”
林太醫退下後,裴墨染從懷中拿出被燒燬一半的畫像。
“這幅畫,皇后娘娘可知道是何人所作?畫上的人,皇后娘娘可眼熟?”裴墨染將畫像遞給她。
他說話的尾音上揚,帶著十足報復的意味。
皇后接過畫一看,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這是皇上的丹青。
這幅畫她自然見過,宸妃當年就掛在儲秀宮呢。
畫上皇上為宸妃描眉,二人像極了尋常夫妻。
這是她曾經的噩夢!
畫上的宸妃,跟裴雲澈的面孔有七分相似,二人的左眼眼尾都有一顆淚痣!
“卿卿蓮衣,見字如晤。卿卿音容相貌宛在,朕輾轉難眠。朕已將雲澈與皇后逆子交換,雲澈即大昭嫡子,將來必會繼承大統。”她哽咽地念著上面的字,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每一個字都化為利刃,刺進了她的心口。
三十多年的夫妻情意啊,皇上怎能這般狠心地待她?
不可能、不可能……
皇后的雙手顫抖,眼底一片彷徨、驚慌、惱怒……
雲清嫿擔心皇后毀壞畫像,立即將畫像奪過。
“本宮不會相信的,假的,都是假的!”皇后聲音嘶啞地低吼,毫不顧及儀態。
白嬤嬤此時早就老淚縱橫,她昏花的老眼中滿是愧色跟心疼。
“信不信隨你!本王只是給皇后娘娘提個醒,免得你再做出天怒人怨之事,死後不入輪迴!”裴墨染放完狠話,牽著雲清嫿的手轉身就走。
“假的!都是假的!”皇后放聲大哭,哭得肝腸寸斷,差點喘不過氣,昏死過去。
幸虧白嬤嬤給她掐了人中,“娘娘,這事恐怕是真的!”
她早就發覺賢王跟皇后娘娘一點都不像。
而且皇上那麼寵愛宸妃,為何不對宸妃兒子好,卻對賢王好?
畢竟皇上跟皇后娘娘的感情,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破裂了。
“肯定是裴墨染這賤婢之子挑撥離間計!本宮心疼了二十三年的兒子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皇后渾身都在顫抖,止不住的抽搐。
“不如再試試?老奴記得宸妃跟葡萄相剋,每次一碰要麼起紅疹子要麼上吐下瀉。”白嬤嬤道。
皇后沉默了許久,眼角的淚流乾了,她才緩緩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