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很快就傳來雲清嫿略有起伏的聲音。
“我懷著你的孩子,你卻趕我走?你知道我一路趕來吃了多少苦嗎?”
“自從有了蘇靈音,你便日日苛責我,你看不出她在挑撥離間嗎?”
“你可記得我們的情意?之前,你從不曾對我說一句重話,可現在你句句帶刺,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嗚嗚嗚……”
“夠了!靈音便不會像你這樣歇斯底里。”裴墨染像是攢了渾身力氣,吼出這句話。
隨後房內傳來噼裡啪啦的瓷器破碎的聲音。
門外的副將嚇得一鬨而散。
蘇靈音也沒興趣看戲了。
雲清嫿沒發現嗎?她現在像極了曾經的趙婉寧,愚昧、粗鄙、暴躁。
也難怪,當人發現自己即將失去一切,能不狗急跳牆嗎?
門外沒了動靜,雲清嫿才放下手中的茶杯。
裴墨染騰的從榻上坐起來,聲音洪亮,“別砸了,這是最後一個茶杯了。”
雲清嫿二話不說走上前,啪地扇了他一巴掌。
“???”裴墨染懵了。
“為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的眼淚落下,“你裝病!你為何不告訴我?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又防著我!”
“蠻蠻,你別哭啊,我是真的受傷了,中了好幾刀呢。”他陡然躺下,跟被人凌虐般的呻吟,“本來我是安排了人行刺,可誰知真有刺客動手。”
“蠻蠻,你給我揉揉好不好?胸口疼、腰疼、大腿也疼。”他裝可憐。
雲清嫿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
忽地,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王爺,蘇靈音已經走了,不必裝了,可以下榻了。”這是諸葛賢的聲音。
裴墨染渾身都僵住了,他真的要碎了。
為什麼一個二個都在拖後腿?
雲清嫿抬起右手狠狠甩下去,裴墨染輕而易舉捉住她的手腕,“給你男人留點面子知道嗎?晚上回去再……”
啪——
她用左手打了過去。
“嘶……”裴墨染的眼睛被她的指甲劃了條印子,眼皮出血了。
諸葛賢聞聲,瑟瑟發抖,忙不迭逃了。
雲清嫿的心臟突突直跳。
糟糕!
她下手重了。
裴墨染的眼眸充血,他用手捂住眼睛。
“你滿口謊言!欺我騙我,整日耍我很好玩嗎?”她哭了出來。
他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抓著她的腕,“蠻蠻,別哭啊!我從一開始就沒想讓你知道此事,我早就吩咐手下不準跟你說,沒想到訊息還是洩到了王府。”
“疼、好疼……”雲清嫿捂著肚子,臉色慘白,“我的肚子……”
裴墨染下榻,他著急地扶著雲清嫿坐下,蹲在她的膝前,“肯定是我把你氣壞了,蠻蠻,都是我不好。傳太醫!”
雲清嫿捂住他的嘴,擰著眉頭道:“孩子踢我呢,我忍一會兒就好了,若是傳太醫,洩露風聲,方才的戲就白演了。”
裴墨染心中爬上愧意,他輕輕揉著她的肚子,“你受苦了!這兩個小傢伙能不能安分點?整日欺負你!等他們出來,我一定狠狠打他們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