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行動,讓白衍初去。”
議事堂內,司徒拓隨意地把一枚令牌拋上桌面,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風堂眾人對視一眼,儘管有人心知肚明,但無人出聲反駁。
這已經是自攻打荊南大獲全勝後的第幾次了,白衍初記不得了。
任務九死一生,若是換了旁人,必定要有充足的支援與後援才敢放行。
可如今,風堂上層隻字未提後援,只是隨意地將人扔出去——或許,他們早已預設白衍初不會活著回來。
然而,數日後,白衍初帶著任務完成的訊息安然歸來。
“司徒堂主,任務已畢。”
他將戰報遞上,語氣平靜,似乎根本沒把這場危機放在心上。
司徒拓垂下眼,看著那份戰報,手指不輕不重地敲擊著桌面。片刻後,他冷笑一聲,隨手將戰報丟在一旁:“不過是僥倖。”
白衍初微微挑眉,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他沒說話,也懶得解釋。
司徒拓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目光沉沉,隨即淡淡道:
“既然你對危險任務應對得遊刃有餘,下一次行動,你獨自前往。”
風堂眾人一震,忍不住抬眼去看白衍初。此行的目標遠比上次兇險,按理來說,至少得有一隊精銳同行,而如今……獨自前往?
白衍初垂眸,指尖輕輕摩挲著袖口,似乎在思索什麼,片刻後,他淡淡道:“好。”
他答應得太過輕描淡寫,甚至沒有多問一句,彷彿根本不在乎。
司徒拓心頭一沉,臉色微微一冷。
——這小子,太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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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堂的人還在刻意打壓你?”谷青陽放下茶盞,似笑非笑地看著白衍初,“看來他們很怕你。”
“無所謂。”白衍初不以為意地勾了勾唇角,語氣慵懶,“他們覺得這樣能讓我退縮,倒是有趣。”
谷青陽微微一愣,隨後輕笑出聲:“你可真是個怪人。”
白衍初垂下眼眸,手指隨意地敲著桌沿,沒有回應。
他並非不懂風堂的打壓,也清楚這些針對他的手段有多刻意。但他從未把風堂當作歸屬,自然也不屑去爭。有人怕他,有人忌憚他,有人希望他死在某次任務裡——那又如何?
他不在意。
既然他們想看他倒下,那他偏偏要站得更高,活得更好。
……
夜色沉沉,風堂議事廳內,燭光搖曳,映得每個人的臉色晦暗不明。
司徒拓負手而立,緩緩踱步,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規律而低沉的聲響。屋內無人言語,唯有空氣中的沉悶昭示著此刻的氛圍不尋常。
“直接除掉他?”一名羅剎試探性地開口,聲音壓得極低。
司徒拓輕嗤一聲,抬眼掃了他一眼,眼底滿是嘲弄:
“你覺得風堂是什麼地方?!隨隨便便殺了一個立功無數的鬼剎,你是想讓其它堂口看笑話,還是想讓上頭懷疑我們內鬥?”
羅剎頓時閉嘴,不敢再多言。
“要讓他死,必須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司徒拓的語氣緩緩而沉穩,每一個字都像是刻意雕琢過的刀鋒,凌厲而危險。
他停下腳步,目光落在桌案上的一份密信之上,微微勾唇,露出一絲冷笑。
“若是他成了叛徒呢?”
眾人心頭一震,隨即露出幾分凝重的神色。
雲夢樓最忌叛徒,無論是誰,只要被認定背叛,便絕無活路。
“他精明得很,怎麼可能輕易露出破綻?”有人遲疑道。
“破綻,不是等來的。”司徒拓緩緩坐下,手指在桌案上輕輕一敲,意味深長地道,“是製造出來的。”
眾人神色一變,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們都出去吧,去把高斌叫來!”
高斌。
白衍初少有的朋友,亦是風堂中難得不避諱與他交談的人。兩人從訓練營就是的生死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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