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廢柴郡主後,天命仙途我掀桌

第61章 誰能保證永遠

舫主指尖微頓,茶盞輕輕一轉,掩蓋了剎那間的情緒波動。

蕭鈺清冷地聲音自船舫中迴響:

“舫主在害怕什麼?中原的秘聞與大遼的秘聞,你手中掌握的只會比我多不會比我少;皇族的人命,興許死在我刀下,不比死在你手上的少。至於判斷依據,……”

她緩緩揚唇,目光犀利:

“您身邊的人可比您誠實多了,這位小哥兒,原本是宮裡的人吧……”

瓷片四濺,茶水灑了一地。

少年身形顫抖,跪伏在地,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句:“奴……該死,請主人治罪——”

室內再一次地靜默無聲,煮茶的水開了,發出嘟嘟的聲響,格外醒目。

白衍初微微勾唇,指尖輕輕一彈,隔空一縷氣息觸達上茶壺的蓋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而那少年依舊匍匐著,身形顫抖,不敢抬頭,更別說挪動火苗以及觸碰水壺。

白衍初緩緩抬眸,饒有興致地看向蕭鈺,眼中帶著濃濃的笑意。

同樣是是十五六的少年少女,論心機謀略、處事沉穩,他這邊的孩子,終究遠不及雲夢樓啊!

或許,放手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樣,那孩子或許能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活得更為自由自在,也能走得更長遠……

屋內靜謐,時間彷彿凝滯,公杯中的茶早已涼透。

良久,男子幽幽嘆出一口氣,終於開口,語氣中透著勸慰與無奈:“你既是梅影之人,主上該是花舞才對。我又如何……”

“奴的主人,只有李大人一人!”少年搶白,聲音決然,頭垂得更低。

花舞見狀,心生不忍,忍不住開口:“父親說的是什麼話?父親養育了女兒,自然是這梅影察事的掌舵者,也是伶人舫的主人。”

李彥紳冷哼一聲,目光終於落在花舞身上,語氣複雜,半是氣憤,半是責怪:“哼!你還認我這個父親?”

花舞毫不猶豫地答道:“一日為父,終身為父。”

李彥紳盯著她,眼神微沉,片刻後緩緩道:“那我問你,雲夢樓的訓練營,你當如何過?”

這才是重點!

花舞雖內力精進,卻遠不及那些從訓練營裡爬出來的殺手們。他們一年乃至數年的血戰經驗,遠非一朝一夕可彌補。想要在冬季考核中脫穎而出,的確極為艱難。

“每次考核的透過人數不過二十人。這次,封崎會同她一同前往。”

這話看似是問花舞,實則是說給蕭鈺聽。

蕭鈺又豈會不知?

面前這位李家當家人,從頭到尾考量得都是她的實力,是否有守護李思穆周全的本事。

所以自踏進門前,這個問題她其實就已經想好了:雪堂的谷青陽當初敢明目張膽地送人頭,她蕭鈺為何不敢?!

李彥紳目光幽深,聲音低沉而犀利:“之後呢?風雪月三堂明爭暗鬥,尤以雪堂為最。少堂主與你有錯置之仇,他認定是你間接害死了他的兄長。郡主讓花舞入雪堂,莫不是要她送死?”

蕭鈺輕笑,眼神淡漠如滄水:“不愧是梅影察事,連雲夢樓的內鬥都摸得一清二楚。”

她微頓片刻,語調沉穩而平靜:“花舞會在我的院子裡做事,至於她歸屬於哪個堂口,李舫主覺得,這很重要?”

李彥紳眯起眼,目光微冷。

蕭鈺語氣淡然,話鋒卻陡然一轉:“不過,李舫主最初的打算,怕不是想吞了雪堂吧?否則,怎會問出這種問題?”

她微微一笑,目光直視對方:“但為何非要吞併呢?合作不好嗎?眼光放遠些,再敢想一些。一個雪堂,哪裡夠吃?”

屋內沉寂。

李彥紳冷哼一聲,語氣帶著幾分試探:“郡主倒是敢想。莫不是打算反手吃下梅影察事?”

蕭鈺輕嘆一聲,忽然笑了。她抬眸看向李彥紳,神色平靜而篤定:

“沒了花舞,我要你梅影察事作甚?一個情報網罷了,即便曾經、現在是一等一,又有誰能保證它永遠立於巔峰?”

她微微頓了頓,語氣愈發從容:“梅影察事也好,雪堂也罷,花舞喜歡,便是她的;她不喜歡,便什麼都不是。什麼傳承衣缽?百年王朝尚且會在歷史長河中隕落,何況一個情報機構?”

此言一出,放肆又狂妄。

可偏偏,她便是如此篤定。那雙眼睛,宛若晨星,耀眼奪目。

李彥紳沉默不語,目光不自覺落在她身側的兩人身上。

封崎,目光堅定,毫無動搖地信任著她。

而另一人,則是白衍初。

這位看似玩世不恭、對世事不以為意的年輕人,此刻落在蕭鈺身上的目光,卻帶著一種發自內心的欣賞。

一瞬間,李彥紳恍然。

雲夢樓的孩子,終究不同。他們早已擁有了超越年歲的沉穩與野心。

他不禁想到,若是換作自己,十六歲時,是否能有這樣的魄力與視野?

茶已涼透,沉默中,夜色深沉。

良久,李舫主嘆了口氣,下令道:

“墨梅留下。阿竹,帶三位貴客先到門外等候。我同花舞有幾句話,要單獨說。”

“諾——”

雖不知其意,客隨主便,禮數仍不可少。蕭鈺起身,順手拍了拍花舞的肩膀,語氣輕快地安撫道:

“花花,我就在外面,不會走遠。”

花舞似吃了定心丸,鬆開了緊抓她的手,輕輕點頭。

門扉從內閉合,大半個時辰過去,內裡未傳出半點聲響。

白衍初探頭探腦數次,卻都被阿竹不耐煩地推了回去。

蕭鈺倒是耐得住性子,雙手抱胸倚在欄杆上,目光閒散地掃視四周的人間百態,百無聊賴地等著。

時間一盞茶接著一盞茶地過去,封崎終究憋不住了,湊近蕭鈺,低聲嘀咕:

“要不要我上棚頂去探一下?”

蕭鈺歪頭想了想,最終還是擺手回絕:

“不必了。李舫主的本事,隔牆有耳不過是信手拈來。何況,對方是養父,我想他不會做出什麼不利的事。”

話音未落,忽然,一陣悠揚的琴聲自房內流瀉而出。

最初的旋律宛若碧水山澗,清風明月,柔和得幾乎能讓人卸下所有防備;然而片刻之後,曲調陡然拔高,宛如金戈鐵馬踏碎天涯,激昂而凌厲。秋風瑟瑟,戰甲獵獵,滾滾黃沙中,血染征途。

就在琴音推至巔峰之際,嗡然一聲,琴絃驟斷!

一時間,整座船舫像是被這破弦之音劈開了一道無形的裂隙。

原本熱鬧非凡的舫上倏然安靜,喧囂的絲竹聲驟停,笑語譁然如被生生攔腰折斷。所有人神情呆滯,雙眼無意識地盯向前方,宛若被無形的絲線束縛住了意識,僵直在原地。

白衍初眉頭一跳,心底警鈴大作。

那一瞬,他捕捉到了空氣中瀰漫的異樣靈息——

“咒術!”

白衍初是三人中對術法最為敏感的,幾乎在琴絃斷裂的一剎那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電光火石間,他迅速抬手,指尖靈息微動,分別在蕭鈺與封崎肩頭輕拍一下,以靈力震開那股迷幻之氣。

二人瞬間回神,眸光一凜。

白衍初不再遲疑,腳下一錯,避開仍然迷失其中的阿竹,抬腿猛地朝房門踹去!

“砰——”

房門轟然洞開,風聲卷挾著琴音殘響,呼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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