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陸溟夜繼續追究下去,晏鶴清先是清了清嗓子。
她故意裝作一本正經地模樣,而後將自己特意帶來的黃面饃饃以及桂花糕取出來。
“我看好漢氣度不凡,想來便不是尋常人,這可是我特意去鎮子上給好漢買的。”
說話時,晏鶴清獻寶似的將糕點和饃饃通通推過去。
“好漢,您可別跟我客氣。”
“您儘管吃。”
看著跟前的晏鶴清穿著一身粗布衣衫,卻仍舊願意去買精緻的糕點回來,陸溟夜心中還是隱隱有些動容。
他低低地咳嗽了一聲,又甩了一錠銀子給晏鶴清。
“你也無需這般。”
“準備一些尋常的吃食就好。”
不要錢的桂花糕,以及家裡隨手偷來的黃面饃饃,便能夠在陸溟夜這裡換一錠銀子。
這富貴公子的錢當真是好賺。
晏鶴清儘可能地遮掩住眼底的喜色。
她抬起頭望向跟前的陸溟夜時,還故意裝作一臉嚴肅又認真的模樣來。
“那哪成啊?”
“好漢看起來便不尋常,哪裡能吃的慣這種山野粗食?”
似是想起了什麼事情,晏鶴清特意將開啟的水遞過去。
“好漢,您喝點水。”
“稍後我再替您換藥。”
晏鶴清說話時,倒是有條不紊的。
一開始的時候,陸溟夜並未對晏鶴清這種瘦弱,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設防。
他僅僅是覺得,晏鶴清可能是會一些醫術,但不精通。
最多就是會一些包紮上藥的小事。
可漸漸相處下來,陸溟夜也已經察覺到了晏鶴清身上的諸多反常之處。
她小小年紀,又是如何習得醫術的?
這般瘦弱無力,又如何能夠輕易出入深山?
這種種事宜,皆是疑點重重。
陸溟夜剛喝了兩口水,晏鶴清便抬起手去,打算想要先脫下他的外衣,對肩膀上的傷口進一步處理。
可這時候,陸溟夜卻有所牴觸和介懷。
他眯起眼眸的同時,回過頭冷冷地注視著晏鶴清。
“你這是作何?”
晏鶴清倒是坦坦蕩蕩的。
她眨巴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靜靜地望著陸溟夜時,自始自終都是坦然自若的模樣。
“當然是給好漢上藥了。”
“如今天氣雖是寒涼,傷口並不會發膿,但天氣漸冷,想要傷口結痂並不容易。”
“所以這上藥之事便得謹慎著。”
意識到陸溟夜心中有所顧慮,晏鶴清歪著腦袋看過去,又隨口說了一句:“若是好漢覺得您自己可以的話,那好漢便自行來上藥吧。”
說罷,晏鶴清將準備好的東西紛紛推到陸溟夜面前。
陸溟夜的傷勢很重,他若隨意動彈,也會牽扯到傷口。
疼痛難免是必然的事情。
當然,也可能會導致傷勢變得愈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