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曆七年。
鎏金村一農婦勾引官家老爺,被村長下令處以極刑,生浸豬籠。
所有村民必須前往觀之,引以為戒。
罵此婦人乃無恥蕩婦,村內上下,具以其婦為恥。
……
與此同時。
“這騷蹄子怎麼還不醒?人牙子就要來了,見到她這副要死要活的模樣,還怎麼賣高價?”
一道尖銳刻薄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滿,女人捏著鼻子不肯進那茅草屋。
“你是不是沒潑水?你個糊塗婆子,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還指望你能做些什麼!”另一道男聲帶著斥責。
女人撅起嘴,“我都潑了六盆了!這死丫頭自己活不成了,還能怪我?”
那邊猶豫了一下,“萬一死了,就找個陰婆,配陰婚,也能賣個高價。”
聲音窸窸索索飄來。
縮在茅草堆的瘦弱少女面容蒼白。
睫毛劇烈的顫抖著。
唇間囁喏著什麼。
“不……”
“不要!”
一聲帶著哭腔的悲慟瞬間而起,她猛地睜開雙眼,眼睛裡豆大的淚水瞬間滑落。
她面色蒼白無比,看著比鬼還可怕。
她又做夢了。
夢到自己又回去了,回到那個封建吃人的古代。
夢到她的娘被活生生剝了的畫面。
明明是那些人覬覦她的母親,欺辱她的母親,又把所有髒水潑到了娘身上。
大年三十,闔家團圓。
而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娘被開膛破肚,浸入豬籠。
看著那些罪惡之人站在正義的高堂,對無罪的母親進行判決。
她卻束手無策!
甚至因為執念至深,病死了。
唯一幸運的是她穿越到了一千年後,白手起家,壽終正寢。
她一直試圖忘記這些,可那些事情,都事無鉅細的記在她的腦海裡,成為一輩子抹不去的陰影。
“好你個賤丫頭,果然在裝病!”一道憤怒的聲音傳來。
晏鶴清還沒反應過來。
“啪!”地一聲,清脆的巴掌瞬間打在她的臉上。
晏鶴清整個人掀翻在地。
耳鳴尖銳刺痛,她強忍著疼,撐起了眼皮,看見一張極為熟悉的臉——嬸母,張氏。
腦海裡清晰浮現一句聲音,“大人,此事民婦是萬般阻攔過嫂子的,只是她一心想要攀高枝,民婦沒想到她真有這樣大的膽子啊……”
晏鶴清嗡的一下,這才注意到她此刻身處一間茅草屋。
面前衝進來的正是她古代的二叔二嬸。
她抬起手去摸自己被打的地方時,才發現手是這般瘦小,臉上的疼是如此真實。
她穿回來了……
她居然穿回來了。
晏鶴清驟然渾身上下的鮮血像是倒灌一般,“娘……”
“我娘呢!”她猛然想到什麼,嘶聲衝面前的兩人喊。
嚇了張氏和李二一大跳。
張氏眼裡閃過一絲心虛,“還提那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做什麼,還不快收拾收拾,一會子人牙子來了,你也能把自己賣個好價!”
人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