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沒?你家知州大人已經說過了,放我走。”
“你還這般加以阻攔,成何體統?”
如今之際,晏鶴清仗勢欺人。
清梧被她的話堵的啞口無言,一時間,清梧竟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下的這種狀況。
他的嘴角抽了抽,最終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看著晏鶴清漸漸遠去的背影,清梧心中的情緒有些繁雜。
他實在沒忍住轉過身看向陸溟夜,臉上也流露出些許困惑。
“殿下,您為何要放她走?”
清梧很清楚,陸溟夜若是想要以不變應萬變,也根本就沒有辦法直截了當地揭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若陸溟夜直接宣告他便是青坷鎮特請來的知州。
當地那些勢力也不可能會繼續蠢蠢欲動。
所有的線索恐怕都會中斷。
而他們從前掌握在手中的各項證據,也會不了了之。
以致於此刻,陸溟夜只能選擇隱姓埋名的方式,在暗地裡繼續偷偷窺探當地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是咱們得不到一個正當的理由潛入陳家,也沒可能能夠從陳家找到當年的密函。”
“殿下,您應該很清楚,現如今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清梧連續不斷地開口說了好幾句,話裡話外,清梧皆是在不停地勸著陸溟夜儘快抉擇。
畢竟這種事情,確實耽誤不得。
對上清梧注視的目光時,陸溟夜只是緩緩地闔上眼眸。
“這件事急不得。”
“你越是著急,她便越是不可能答應。”
短暫的相處後,陸溟夜已經摸透了晏鶴清的脾氣和秉性。
晏鶴清看起來並不好接觸,防備心十足,但實際上,她從來都是最為良善的姑娘。
她真正在意的人便是晏氏。
若是晏氏出事的話,晏鶴清便決然不可能對此不管不顧。
思及於此,陸溟夜慢條斯理地抬起腳步向外走出去。
彌留之際,陸溟夜不急不緩地開口,又隨口說道。
“那人不是一直都在搜查晏氏的下落嗎?”
“也是時候該將晏氏的蹤跡告知於他們了。”
聽見陸溟夜如此直截了當的言語,清梧的神色微微變了變,他也根本就沒有意料到,陸溟夜如今竟是會選擇用這種拙劣的手法去脅迫晏鶴清的。
“殿下,咱們真的要做這種……”
下三濫三個字,清梧沒好意思說出口。
畢竟不管怎麼來說,跟前這位都是極其尊貴的大人物,清梧也沒有膽量貿然開口去評判他的決策。
但在清梧的眼中看來,若他們真是做出了這種喪良心的事。
雖說陸溟夜能夠護得住晏鶴清和晏氏,但往後有朝一日晏鶴清若是知曉了此事,便決然不可能原諒他。
“殿下,您不妨再多加斟酌一番。”
“這種決斷委實是不太好。”
這些都是清梧的真心話。
以致於此刻,陸溟夜也稍加遲疑片刻。
可大業在前,陸溟夜斷然不可能為了晏鶴清便捨棄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