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晏鶴清和陸溟夜接觸時,她便一眼看穿了陸溟夜的身份並不簡單,他這般矜貴的人,也絕非是尋常之輩。
可晏鶴清根本就沒有想到過,陸溟夜便是青坷鎮的知州。
又因陸溟夜屢次三番地提出母親一事,晏鶴清何嘗不明白,他煞費苦心地提出這種事情,便想要藉助這種方式來威脅她。
從扶春樓離開時,晏鶴清的面色沉沉。
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流露出些許凝重的意味。
一想起陸溟夜是如何處心積慮地算計自己,晏鶴清心裡面便愈加懊惱不已。
早知道她就不該救陸溟夜。
讓他隻身一人在後山上自生自滅。
晏鶴清剛剛打算回府時,好巧不巧地撞上了今日吩咐下去暗中盯梢陳家的小乞丐阿福。
他見了晏鶴清,便直接衝著她招了招手示意。
瞧見眼前的這種情況時,晏鶴清沒多想,只是環顧著四周,確定陸溟夜沒有跟上來,晏鶴清便快步匆匆地走上前去。
“阿福,你可是查探到了什麼?”
聽到晏鶴清提出的問話,阿福也沒有遲疑,他索性是一股腦地將自己偷看來的情形如實告知。
“陳老爺今日去了城北的清水巷子。”
“我一開始只是在暗地裡偷偷跟著,直到他進了巷子深處的第三戶人家之後,我才敢上前去偷看。”
“那院子裡住著兩個人。”
兩個人?
親耳聽到這番話時,晏鶴清不由得瞪大了一雙眼睛,素淨嫩白的小臉上也流露出些許沉重的意味。
“兩個人?”
晏鶴清低聲呢喃著,仔細想了想,晏鶴清還是按耐不住地再次開口反問著。
“你確定?”
阿福點頭如搗蒜地應答,又毫不猶豫地解釋道:“那個年歲大一些的夫人被陳老爺稱之為花娘。”
“小一點的約莫跟我差不多大,喚作茵茵。”
花娘和茵茵。
聽到這種說辭後,晏鶴清方才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陳巍恐怕早就已經背叛了任舒儀。
晏鶴清竭盡可能地壓制住自己心中翻湧起伏的情緒。
再次看向面前的阿福時,晏鶴清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
“今日你看見的這種情況,莫要說出去。”
“還有,如果你遇到今日看見的那個凶神惡煞的男人,你也儘可能地躲避著他。”
“若是有關於他的行蹤和舉動,你也一一記下來,將這些事情作為籌碼去找我,我定是會給你足夠多的報酬。”
聽聞此話,阿福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末了,晏鶴清將事先準備好的一錠銀子交給阿福。
“這是給你的。”
接過銀兩的時候,阿福的眼眸亮起來。
他衝著晏鶴清咧嘴一笑,很是乾脆地說道。
“謝謝鶴清姐姐。”
“若姐姐沒有旁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聞言,晏鶴清只是衝著面前的人隨意揮了揮手示意。
瞧著阿福的身影漸漸遠去,晏鶴清的腦海中時不時地回想起他剛剛特意同自己說出口的那番話。
想起任舒儀如今的處境,以及陳巍早就背叛她多年的事情,晏鶴清也確實沒有辦法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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