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際,聽見晏鶴清娓娓道來的這番話,吳嬤嬤的臉上流露出些許止不住地憂慮。
她愁眉不展,又偏過頭看向任舒儀。
“小姐,如若不然的話,咱們還是搬出去住吧。”
“待你的身體情況恢復了一些,咱們便啟程回家。”
“莫要再與這陳巍耗下去了。”
吳嬤嬤之所以這般說,是因為她從始至終擔憂顧慮的只有任舒儀一個人的身體狀況。
也許任舒儀是受了委屈,但吳嬤嬤無非是覺得,只要她回去將這一切如數告知於夫人和老爺,他們必然會替任舒儀報仇。
這口氣,也會替任舒儀出的。
將來陳巍是斷然不可能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但對於任舒儀來說,她只是想要藉助這種機會,親自手刃這狼心狗肺的陳巍。
他虧欠她的,她要一點一點討回來。
“吳嬤嬤,你的憂慮我心中明白。”
“但如今之際,若我直接走了,前些時候便白白隱忍了。”
任舒儀不疾不徐地開口,清麗的眼眸中多了些許堅決。
“不論如何,我是斷不會放過他們的。”
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事,任舒儀只低聲呢喃著。
“這時候,翠微也該踏上了歸程。”
瞧著任舒儀眼眸中盡是斬釘截鐵的意味,晏鶴清思索片刻,還是輕聲細語地開口,詢問著任舒儀的決斷。
“任小姐,您現如今是如何決斷的?”
“可有什麼事情是我能夠幫得上忙的?”
聽聞此話,任舒儀抿了抿唇,還是輕輕地點頭應答。
“我確有一事需要晏大夫幫忙。”
任舒儀自然是願意相信晏鶴清的。
先前若非是晏鶴清在危急之際替自己手術的話,任舒儀恐怕根本就沒有辦法生下孩子。
對於任舒儀來說,晏鶴清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也算得上是尾數不多,任舒儀願意信賴的好人。
“任小姐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就是,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事,也一定會竭力而為地幫任小姐。”
晏鶴清果斷地回應,令任舒儀稍微鬆了口氣。
她思量片刻,選擇將自己的決斷以及諸多謀劃,全都一五一十地告知晏鶴清。
“既然陳巍極其在乎那花娘,接下來,我便打算從花娘和那小蹄子身上著手。”
“若她二人不見了,陳巍定是會著急忙慌地去尋。”
“我也好派人去搜查陳巍的書房,找到他曾經意圖給我下毒的諸多證據。”
提起此事,任舒儀稍作停頓片刻。
“待那時候,阿孃他們便會到了。”
“所有的證據確鑿,陳巍也逃脫不了。”
這些都是任舒儀精心籌謀的事情,這也是目前唯一能夠解決這種種境況的唯一辦法。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晏鶴清不由得抿著唇。
她的面容中流露出些許關切和憂慮來,隨即又輕聲說道。
“任小姐,若是此事鬧大了,恐怕會影響您的名聲。”
在當今世道,便是極其不公。
若這種事情鬧大的話,旁人非但不會覺得任舒儀受了委屈,反倒會不斷地對著任舒儀評頭論足,覺得她這是以善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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