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然無恙坐在庭院中吹風的任舒儀,晏鶴清心中高高懸掛起來的大石頭方才緩緩落地。
她稍微鬆了口氣,還是加快腳步走上前去。
“陳夫人,您身體抱恙,也應該安生靜養。”
晏鶴清的話音剛剛落下,任舒儀便緩緩地回過頭看來。
她勉強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又因整個人看起來都是極其憔悴不堪的緣故,晏鶴清不禁愈加憂慮。
“陳夫人?”
眼看著晏鶴清漸漸地走近,任舒儀勉強壓制住自己心中翻湧起伏的情緒。
她轉過身看向吳嬤嬤的時候,還特意說道。
“吳嬤嬤,你先退下吧。”
聞言,吳嬤嬤慢條斯理地行禮,便接過了任舒儀懷裡抱著的孩子退下。
待吳嬤嬤離去,任舒儀止不住地咳嗽了兩下。
瞧著任舒儀臉色微微泛白的模樣,晏鶴清還是沒忍住緊緊地皺著眉頭,漂亮的小臉上盡是遮掩不住的沉重。
“陳夫人,我事先便特意叮囑過你,不論如何,你必須要好好歇息。”
“也只有這樣,方才能夠教養好自己的身體。”
聽見晏鶴清單刀直入提出的這種說辭,任舒儀只是漫不經心的搖了搖頭。
她輕咳一聲,又因心緒不寧的緣故,不知該如何回應。
正因任舒儀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晏鶴清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
此刻,晏鶴清微微抿著唇,還是換言之。
“陳夫人,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她脫口而出的這番話,令任舒儀漸漸地回過神。
起先,任舒儀確實是想要以輕描淡寫的方式回應,也好解決眼前的這種困境。
可偏偏任舒儀忘不了他對自己的傷害。
“陳夫人,若你不介意的話,也可以跟我說。”
解鈴還須繫鈴人。
晏鶴清很清楚,任舒儀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副自我殘害身體的模樣,必然是有什麼隱情。
若不解決一直堵在任舒儀心口的這些事,只怕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從容應對如今的狀況。
思及於此,晏鶴清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她再次看向任舒儀的時候,依然溫聲細語地說著話。
“陳夫人,若你願意與我說的話,或許我能夠幫你想一想應對之策,最起碼我也不會傷害你。”
也許是晏鶴清的誠摯打動了任舒儀。
又或許是因為晏鶴清的眼眸中盡是真切實感,原先惶惶不安的任舒儀終究是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她苦笑一聲,眼眶中也飽含淚水。
“我竟是真的錯付了。”
任舒儀嗤笑著,在眼眶中不停打轉的淚水也落下來了。
見狀,晏鶴清小心翼翼地將手帕取出來,特意遞過去。
“陳夫人,您剛剛生產結束,也切莫動氣。”
“況且外邊天氣寒涼,咱們有什麼事情不妨回房內去,你再慢慢與我說就是。”
在晏鶴清的寬慰下,任舒儀總算是應允下來。
二人在臥房內的圓桌前坐下來,晏鶴清瞥見任舒儀渾身上下依然止不住地顫抖著,她先一步抬起手替任舒儀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