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熱茶。”
說話時,晏鶴清將茶盞遞過去。
喝了兩口溫熱的茶水,任舒儀確實是感覺到從自己的身體裡傳來一陣暖意。
她緩緩地舒了口氣,勉強振作起來。
“晏大夫,謝謝你。”
晏鶴清先是輕輕地搖頭:“不必與我言謝。”
想起了吳嬤嬤曾經一路急匆匆前往仁和堂的事宜,晏鶴清再上下仔細打量著近在咫尺的任舒儀。
她的身子雖然有些虛弱,但也不至於奄奄一息。
只怕吳嬤嬤特意前去通稟的時候,是故意誇大其詞了。
看著如今的這種情形,晏鶴清微微抿著唇,還是情不自禁地提起了剛剛的事情。
“陳夫人,適才您身邊的吳嬤嬤去仁和堂特意請我。”
“她也曾經說,您的病情危急,身體不適。”
這行徑自然是任舒儀授意的。
緩了緩神,任舒儀苦笑時,還選擇將這一切如數告知。
“晏大夫,你恐怕是有所不知,這其實是因為……”
話說一半,任舒儀的眼前不由得浮現出陳巍那張虛情假意的面孔,她死死地攥著自己的拳頭,臉色也微微變了變。
晏鶴清察覺到了任舒儀的反常。
此刻,她只是放輕了自己說話時的語調,依舊從容不迫地開口引導著任舒儀的情緒。
“陳夫人,您若是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與我說。”
“我必然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晏鶴清信誓旦旦地承諾,也讓任舒儀心中高高懸掛起來的大石頭緩緩落地了。
畢竟現如今,任舒儀唯一能夠信任的也只有晏鶴清。
“這件事,只能從長計議。”
任舒儀啞著嗓子說道:“還望晏大夫莫要介懷。”
聽聞此話,晏鶴清只輕輕地點頭:“您儘管說就是。”
在這種處境下,任舒儀方才緩緩開口,將過往的一切事宜盡數娓娓道來。
“我曾是京都城裡的千金小姐。”
“陳巍那時候只是一個剛剛入京趕考的窮苦書生,我們二人是在一次踏青時偶然相遇的。”
“家中父母雙親將我護得極好,以致於那時候,我從未見過人心險惡,是陳巍在偶然之下救了我。”
晏鶴清根本就沒有想到過,任舒儀會願意與她坦誠布公地提起這種過往的事宜。
她微微抿著唇,只是全程靜默著。
任舒儀每說一句話,晏鶴清便輕輕地點頭示意。
“再後來,我便因救命之恩的緣故,對他一見傾心。”
“我執意想要嫁給他,我的父母卻不同意,覺得陳巍根本就是一個沒有擔當,沒有本事的男人,他將來必然也不可能能夠妥善照顧好我。”
“但是那時候,我從未多想過。”
聽見了任舒儀說出的這番話時,晏鶴清也漸漸地意識到任舒儀現在的日子恐怕並不順心如意。
“而後陳巍高中了,他便回了這裡做舉子,雖說官職也比較尋常普通,但父親見我執意堅持,最終還是默許了。”
“他們為了能夠讓我過上好日子,便特意給我準備了無數極其豐厚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