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看，必將惠及天下。
程處默溫吞吞地開口：“御史大夫責令秦御史徹查崇仁坊賭博一事，好像秦御史一無所獲，原來是忙於查宿國公府了。”
這話一出，秦巢的臉都綠了。
偏偏程處默說的就是事實。
千金長公主下嫁給溫彥博之子溫挺，秦巢得罪得起哪頭？
荊王李元則公然鬥鴿設賭，連居住在崇仁坊的齊國公長孫無忌都不聞不問，秦巢算老幾？
除了老臉厚皮挨蕭瑀痛斥，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就他靠到東宮這一頭，臉面也沒大到能讓太子為他出頭。
這個任務他就無能為力，本想從宿國公府撈一筆業績好在御史大夫面前表現一下，誰知道這是高階局，他成了小丑。
失落地回班，秦巢被程處默隱蔽的一個絆子勾得趔趄，差點摔倒了。
“那麼大個人了，長點眼睛撒。”程處默一語雙關地開口。
看清楚程處默動作的大臣們竊笑，當真是老響馬的種，乾的壞事跟程咬金如出一轍。
秦巢想告程處默下絆子，可惜舉目四望，沒有人願意為他撐腰。
蕭瑀冷冷地看了秦巢一眼。
糞土之牆不可圬，沒有能力查崇仁坊賭博一事就直說，天天支支吾吾的。
另闢蹊徑找程咬金晦氣吧，事先還不打聽清楚，宿國公府有沒有向陛下報備。
哎，有人舉薦右武衛錄事參軍崔仁師進御史臺，秦巢也可以麻利地收拾東西離開御史臺了。
從六品上通事舍人崔行功出班舉笏：“臣崔行功啟奏陛下，西北諸番邦、部落齊聚四方館，願尊陛下為‘天可汗’，請陛下定奪。”
通事舍人跟侍御史、殿中侍御史一樣，雖然品秩不到五品，也無須自稱官號。
崔行功也是博陵崔氏出身，鴻臚卿唐儉的女婿，文采飛揚。
清河崔氏就不行了，至少程處默還不知道哪個大臣出自清河崔氏。
程咬金第一個跳了出來：“臣程咬金請陛下接受此尊號！”
反應過來的臣子紛紛附和，就連倔頭巴腦的秘書監魏徵都沒有異議。
這個充滿番邦味道的尊號，意味著番邦的臣服，以及尊李世民為天下共主。
雖然這是表面的象徵，卻也能讓大唐多出不少便利。
程處默出班舉笏：“陛下，矜持，三請三辭還是要的。”
雖然稱“天可汗”是好事，也沒必要那麼……急色。
是西北番邦、部落著急，大唐急什麼呢？
番邦不懂三請三辭，崔行功不會引導麼？
上尊號的目的，是要大唐知道，他們順從大唐，願為大唐藩籬。
粗俗一點說就是：大唐阿耶別打，自己人！
李世民輕咳一聲：“程御史言之有理，且照規矩來，不急。”
還好沒脫口而出，慢了那麼一下，讓程處默給勸回來了。
要不然，讓臣子看到自己猴急的一面就太丟臉了。
這種事，誰急誰被動。
崔行功領命。
鴻臚卿唐儉笑道：“本官看程御史擅長處理番邦事務，呆在御史臺浪費人才了，不如來當個鴻臚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