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枝一雙手卻抱得更緊了,淚水合著血水流下來。
“求......求你了,我不想死,不想死,只要你救我,以後我給你當牛做馬。”
“當牛做馬?”昭寧冷笑一聲,一腳將人踢開,“我可不敢要王娘子當牛做馬!”
昭寧看著腳下這個曾經刁難自己,虐待扣兒的女人,心中沒有一點憐憫,只有一絲暢快。
她現在死都算晚的!
王玉枝見昭寧如此決絕,又將目光轉向其他人,聲嘶力竭地求救。
“林大哥!救我啊。”
“謝大兄弟,你救我,我給你當媳婦!”
謝大柱只覺腳上捱了什麼髒東西,一下把她踢到一邊。
劉安不知內情,見一個婦道人家如此可憐,有些動容。
“這位劉大哥,可還記得那幾位姓方的大叔為何會落到北涼人手裡?今日你救了她,難保她日後不會恩將仇報!”
昭寧及時提醒。
劉安想了想,立馬打消了伸出援手的念頭。
王玉枝見求了一圈都沒人救她,終於沒了力氣,嘴唇一張一合,好似一條瀕死的魚。
不一會兒,便沒了氣息。
昭寧不再看她,轉身跟大夥兒打掃戰場去了。
不得不說,這群北涼人身上挺有貨的,每人一把彎刀,一張弓,數支箭,這些武器帶回去,可以裝備一支小隊了。
他們隨身攜帶的包袱裡還有不少牛肉乾,昭寧老實不客氣地把它們都裝進口袋。
眾人回到獵戶村,已是第二天晌午時分。
他們去了一天一夜,全村人等得心焦,趙良實眼下一片烏青,一看就是一夜都沒合過眼。
“怎麼樣了?”
老人急切地看向昭寧和林勇。
林勇猶豫片刻,還是選擇告訴岳父實話。
“那山下的確是北涼人,他們把村子燒了,我們救了幾個被他們擄劫的百姓,這才回來。”
里正望了望跟在隊伍最後的生面孔,又問:“北涼人到了這兒,可是洪州城已經……”
林勇沉痛地點點頭。
趙玉兒想到哥哥大概凶多吉少,捂住嘴巴哭了起來。
“爹,那雲生哥哥……”春桃眼中含淚,一年前,她舅舅已經將她許給一個同袍的兒子。
如果沒有這場風波,她現在大概已經出嫁了。
想到自己的未婚夫興許也不在了,春桃不禁痛哭失聲。
老年喪子,無論在哪個年代都算得上是人間慘禍。
村民們望向里正的目光中滿是同情。
趙良實自己卻沒有絲毫悲悽的神色,反而厲聲斥責女兒。
“你哭什麼?莫說你哥哥不一定死了。就算真死了!那也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有什麼好哭的?”
“都散散吧!既然北涼人一時打不上來,天就塌不了!”
老人盡力維持著自己的體面,身子卻不受控制地搖晃。
下一秒便跌進女兒懷裡。
“不好了!里正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