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外來戶,妄想幹預本國朝政!”
“簡直就是荒唐!”
密室之中,阮志明正慷慨激昂的對一群人講著其宗旨。
“當年就連強盛無可匹敵的大明,都不能讓我們低頭。”
“現在,區區一個姑爺仔,仗著一身蠻力,就想著挾天子以令諸侯!”
“她阮文鳳有什麼?”
“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上不了廳堂,開不了槍。”
“麾下一個人馬都沒有。”
“各位,我們一定要團結起來。”
一人打斷:“阮兄,現在你已經被解職。”
“內務部裡,有多少人還聽你號召?”
“沒錯!那老黎頭是打赤腳出身,這種人最是心狠手辣”
“這段時間,他藉著捉拿阮豹、阮熊等叛黨一事,在升龍刮地三尺。”
幾人紛紛附和:“內務部已經改性為憲兵,我聽說老黎一上任後,就馬上讓裡面的人就地解職,重新競聘上崗。”
“是啊。”
這些人既然敢來跟阮志明碰頭,手底下當然有幾把刷子,也有自己的門路。
便有人講道:“那個陸文東派了不少人進原來的內務部頂職。”
“我收到風,他的人正從港島趕來這邊。”
眾人七嘴八舌:“現在軍隊畏陸文東如虎。”
“那阮鷹已經成了軟腳鷹,現在甘心做阮文鳳忠犬。”
“右軍本來就是由當年跟老美打過硬仗的老兵組成。”
“就升龍這邊,根本沒人頂的住阮鷹!”
“是啊,阮兄,我們不是沒想法,但是現在關鍵情況就是這樣。”
“就陸文東一個人,我們便搞不過。”
“你光跟我們講大話是沒有用的!”
阮志明舉起手:“各位,我廣南阮氏從來不會虛言。”
“我已經跟毛熊那邊談過了,他們是支援我們的。”
眾人互相看看:“毛子?”
馬上有人道:“阮兄,怎麼?”
“太公那邊願意幫你牽線搭橋?”
阮志明微微揚起下巴:“我廣南阮氏,夙來忠義傳家!”
“我這不肖子雖然不成才,但是,卻有一腔熱枕的報國之心。”
“太公那邊礙於大局,將我開除出阮氏,那不過是權宜之計。”
眾人連連點頭,不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投注,這是世家千古以來的生存法則。
就說他們,雖然他們也反阮文鳳,但是呢,家族中卻有人支援阮文鳳。
總歸就是一句話,無論寶座在誰手上,家族總歸能夠站在贏的那一方。
“到時候太公會幫我跟老美牽線搭橋。”
阮志明道:“在道義上,在名義上,在國際上,我們都遠遠強於倒行逆施的偽政府。”
“而且!”
阮志明一字一句:“很多將軍都非常不滿阮文鳳上位。”
“這可是牝雞司晨啊。”
眾人唔一聲:“沒錯,女人當家,房倒屋塌。”
“阮文鳳分明就是那陸文東的傀儡。”
“再這麼下去,陸文東一定鳩佔鵲巢。”
對於這一點,所有人都有明確的認知。
現在唯一一個問題就是,他們都清楚陸文東這個人的可怕之處。
行宮兵變,本來是十分穩妥的事情!
結果,被陸文東一個人給解決了。
這個人,簡直就是東方的霸王項羽重生。
十蕩十決!
一人直接講道:“搞不定陸文東,什麼辦法都沒有。”
“阮兄,你在內務部裡多有搞這種陰謀暗殺的,都這麼久了,還沒有辦法?”
阮志明沉著臉道:“最近我一直為名義奔走,實在是分身無術。”
“不過你們放心,這裡是升龍。”
“到處都是我們的人,只要機會合適,毒殺、暗殺、炸彈,都輕而易舉。”
卻馬上有人搖頭。
“阮兄,你沒機會去行宮,有所不知。”
“現在行宮的內衛是陸文東帶來的人負責,就是那個同時兼任內務部顧問的程峰,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叫李傑的跟他寸步不離。”
“行宮外圍,則是阮鷹的右軍。”
“右軍的人早被陸文東駭破膽,我已經試過,裡面沒人敢反陸文東。”
“至於飲食用度,我聽說那陸文東每天都是吃現殺的牛肉,燙新鮮的蔬菜,伺候的,也全部都是他的人。”
“至於暗殺什麼的…”
一人嘆氣:“行宮到處都是屏障,哪有機會?”
“如果炮擊…”
“就算有準確座標,我看,也未必打的準。”
“是啊。”
一群人唉聲嘆氣。
其它問題都不大!
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陸文東。
“要我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獲得毛熊或者阿美麗肯德支援,然後要他們站出來表態。”
“這樣,我們就裹挾民意,眾軍圍城。”
“到時候,想必那陸文東出手,也殺不光我們。”
說起這個的時候,一群人的表情都有點複雜。
主要是,誰也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陸文東這種人。
一個人在霸王山就解決了上萬人。
根本就是白起重生啊!
這種人,要是被他走脫,那大家就等著全家躺闆闆吃席吧。
為了事業,送上全家老小性命?
這買賣不值啊!
阮志明看的心中暗怒,這些撲街!
現在大家可是在進行偉大的事業!
結果他們心裡卻都是自己的小算盤。
若不是他們各掌武力,後面也跟著一幫人。
阮志明真想拂袖出去。
咄咄,咄咄!
眾人神情頓時凜然。
有的緊張的,甚至不由自主就東張西望,想著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沒辦法!
現在新政府倒行逆施,以捉拿叛黨的名義實行軍管。
誰也不知道新政府的人會不會找到這邊。
“是誰?”
“我!”
眾人心頭微松,跟著便有人去開門。
進來的是一個老軍頭,姓陳!
眾人看到他後便紛紛打招呼。
阮志明更是道:“陳部,偽政府又做了什麼?”
陳部微微點頭,他看一眼眾人,然後走向前。
“各位。”
陳部略側一下身子,他身後的警衛拔槍對著阮志明就是幾槍。
跟著,外面也響起數聲槍聲。
眾人大驚!
便紛紛躲避!
“各位。”
陳部張開雙手:“大家不要緊張。”
“剛剛收到訊息,廣南阮氏被人滅族,上下一千二百口,通通領了盒飯。”
眾人大驚,他們看著地上如鹹魚般抽搐的阮志明!
心內寒意頓生!
“他到頭了!”
“我們不能被他牽連。”
廣南阮氏於一夜之間被滅門!
宛如天罰!
訊息一出,整個安南都陷入驚懼之中。
由阮文鳳政府掌握的宣傳系統立馬展開輿論攻勢。
陸文東發現一點,別看現在好像是什麼新世代了。
但是,也不是個個地方都開民智。
安南這裡,開了民智的是原來逃南洋過來的一票華人。
可惜這批人在之前已經被安南官府排擠走,其中絕大部分人正在港島做難民。
也就是說,當前安南絕大部分的人口以土著為主。
也就是猴子!
既然是猴子,怎麼可能會開化?
“廣南阮氏良田千頃…”
廣南阮氏是世家!
在廣南怎麼說也深紮了百年以上。
這種家族就是真正的地方豪強!
一般來講,如這等地方豪強會透過聯姻的方式,逐步將手伸進朝廷。
比如說進入內務部做事的阮志明,就是其伸出來的一隻手。
等時機成熟,阮志明就會將廣南阮氏的弟子安插在內務部各個崗位上。
到時候,內務部便成了廣南阮氏的山頭。
時間一長,其就能夠從地方豪強轉為世家。
這個套路麼,是鄉紳們都要走的路子。
陸文東也這麼走!
所以,他最瞭解這等家族。
等老黎彙報完,陸文東就直接開口:“廣南阮氏橫行鄉里,肆意欺凌百姓。”
“這幾天,想必已經收到了鄉人們的訴狀。”
老黎心道,伯爵,你這就說錯了。
那是一張都沒收到啊!
他忙道:“伯爵英明!”
老黎擲地有聲:“我們內務部中,關於地方百姓告廣南阮氏的案子,已經堆積如山。”
陸文東十分滿意老黎的表現:“阮氏晴天送傘,雨天抽傘。”
一般來說,鄉紳斂財的勾當跟禿驢、銀行沒啥區別。
無非是豐收之年壟斷農田產出,拼命壓價!
至於聯合政府踢鬥什麼的,那也是不再話下。
等到災難之年,那就放高利貸,到時候鄉人自然賣兒賣女賣田,後面就只能為鄉紳種田、種地。
當然了,大的鄉紳還會自己搞大集,以控制當地商業。
再用收成打點當地政府,後慢慢安排自己的子弟進入官府中做事。
如小吏、巡捕之類,那是不問出身,能進就進。
就這麼幾十年下來,自然而然就成了當地一霸。
越是未開化的地方,這套路就越順暢,效果也越明顯。
陸文東是一手鏟平廣南阮氏聚居地的人,他一到那地方,就曉得自己沒有鏟錯人!
是以,便擲地有聲:“這等毒瘤,現在被人滅門,那是天收!”
陸文東道:“你們在做宣傳的時候,務必要講明白這點。”
“不用去突出廣南阮氏目無朝綱,只說其倒行逆施,天怒人怨,所以天收。”
老黎震驚!
這是人死了,還要拉出來挫骨揚灰啊。
如果這等宣傳宣揚開去,其他廣南阮氏哪裡還敢認祖歸宗?
改姓都來不及啊。
他跟著心想,伯爵在殺人誅心這一塊,這是不得了啊!
“是!”
“到時候屬於廣南阮氏的田產分為三份,一份還給當地鄉民,這個是女皇的恩德,一定要講的清清楚楚。”
老黎慌忙道:“伯爵講話深刻,我一定牢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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