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何意?”是讓她閉嘴的意思嗎?安靜的聽著不準有疑問?崔少愆揣摩著淸臨淵的語氣,百思不得其解後,終是厚著臉皮不恥下問道。
淸臨淵斜睨著泛音的方向,眉宇間的膩煩一閃而逝。
傻眼了的崔少愆,腦回路一時有點跟不上。看著無辜躺槍的劉衣紫和楊延婉,頗為謹慎的又理了理身上的葛布袍,讓她自己看起來更像個爺們兒樣。
金絲楠木的棺蓋兒,被徹底地翹了開去。一具半腐不腐的屍體安靜的躺在了裡面。隨著大面積的接觸空氣後,屍身亦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亡了下去。
屍身雙手十指內扣的交叉在一起,自然地疊放在了他的小腹前。口中似有似無的玉琀呈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忍著噁心看了過去,崔少愆實在是不知此墓主人姓甚名誰,又有什麼可看的。一個已逝之人,還能藏有什麼秘密啊?又能和外祖有何關聯?
看著裡面的陪葬品,除了筆墨紙硯及唐三彩外,也就手持的玉還值一點兒錢了,應就是個普通的書生而已,還不知是否是個沽名釣譽的人。
因為那方硯臺看著實在是不怎麼樣。文房四寶更是……一言難盡,光看那隱約露出來的書法字型,就讓人無法直視。
驀地察覺到不對勁兒的崔少愆,渾身都如墜冰窟般的寒冷了起來。抬眼看著淸臨淵,顫抖著聲音發問道:
“原本的墓主人去哪裡了?如此財大氣粗的石棺和金絲楠木,怎會出現如此小家子氣的墓主人?那麼多的活人不可能會為個書生捨命。”
“在這裡。”只見淸臨淵拿著泛音掉落的狼牙棒一通敲打,從棺木的底部找出了一個類似壁龕的小空間。
開啟那黑漆漆的小門後,一個雕刻著五爪青龍的魂瓶映入了崔少愆的眼簾。那五條首尾相靠的龍身上,每一片的龍鱗都被細緻入微的雕刻了出來。
魂瓶的下邊,有一個如拳頭般高度的底盤,呈倒扣的形狀支撐著整體。上拖著一朵盛開的蓮花,竟是佛家八吉祥之一的蓮花紋樣。
而那綻放的蓮花之上,一個橢圓形的瓶肚,一圈圈平行的紋路向上延伸著。瓶肚的居中位置上,左右都刻有八吉祥紋樣的雙魚圖,左魚鱗片處刻有一個篆體書寫的‘日’字,右魚鱗片處則刻有一個篆體的‘月’字。
瓶肚周圍那張揚的五條龍尾上,分別刻有金、木、水、火、土五個隸書字樣,口中含著的龍珠上則依次雕刻著天格、地格、人格、總格和外格五格。那人格的龍珠上,被塗抹均勻的濃濃暗褐色,隨著年月的變遷,甚至於都氧化發黑了。
紅到發黑,可以氧化的物件兒,除了墓主人的血液外再不可能是其他!
五爪青龍的最上方,一個雕刻精美的旋螺就那樣莊嚴又神聖的直立著,蔑視著一切,頗有些睥睨天下的味道。
看著那純玉打造的魂瓶;那青綠的顏色;暗沉的紅黑;那巨口大張的‘五穀囊’龍嘴;那寫有日月的篆體文字……崔少愆膽寒的後退了好幾步。頓感渾身都不舒服的她,不解的看向了淸臨淵。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淸臨淵很是沉著的從魂瓶下部的孔洞裡,摸索出了一支骨笄,遞給了崔少愆後,便將其餘的物件悉數歸於了原位。看著再次合住的棺蓋,崔少愆終是克服不了內心的恐懼,腿軟的跌坐到了青磚石的地面上。
崔少愆哆嗦著,良久都不敢直視那手中的骨笄,那顯然是拿人骨雕刻出來的骨笄!盯著逐步走近的淸臨淵,她久久都不能找回自己的聲音。
“所以,她們暈倒亦是很合時宜的。”冷漠的聲音似是在解釋著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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