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的聲音就焦慮到慌了心神的崔少愆,在屋內不斷地來回踱著步。時不時還要撇一眼正在翻閱醫書的她家妹子,讓本就乏力的劉衣紫頗是頭大。
“此舉亦算是歪打誤撞以毒攻毒了,你還想要怎樣?!”
“可是現下就是不行啊!”
“所以我這不是正在翻閱典籍麼!”劉衣紫嫌棄的瞥了眼她家兄長,在看到那琳琅滿目的點心後,又認命的低下了頭,繼續查閱起了古書來。
“毒啞,模仿,破壞掉咽喉,你可選其一。”放下書後,劉衣紫將找到的三種方法都一一列舉了出來。
“……”崔少愆咬緊著下唇,瘋狂的搖著頭,表達著她的抗拒。
“最後一種,我記得上古巫術中,曾有過一種‘以物易物’的記載,但我從來沒有用到過人身之上。此舉可否成亦未可知。”劉衣紫蹙著眉頭思索著讀過的孤本,詢問的望向了崔少愆。
“那我也不要。”崔少愆繼續排斥的搖著頭,就差哼哼唧唧的哭出來了。
“那就折中而行,劑量輕微的破壞咽喉,等找到合適的法子後,亦不至於中毒太深,而廢了喉嚨。”
“又要吞毒藥啊……行吧,衣紫你可控制著點量啊,我這嗓音聽習慣了,還是挺好聽的。”接收到那瞪過來的一眼後,崔少愆識相的閉上了嘴,一副大義凜然的犧牲模樣。
兵馬未動,而糧草先行。準備頗為充分的針灸加藥療,策無遺算的將崔少愆的咽喉還原了個八九不離十,看著歡欣雀躍的她家兄長,蹦躂出了廂房後,劉衣紫將壓在枕下的那條祈福帶拿了出來。
那條從最高處的樹枝上,垂落而下的崔少愆寫的祈福帶。
緩緩地翻開那條祈福帶後,一個歪歪扭扭的“無”字頗具喜感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那曾讓她頗感意外又很是欽佩的“無”字,每次看著,都會讓她煩亂的思緒平復下來。竟是意外的好用。
急促的咳嗽聲響起,劉衣紫輕勾起的唇角上,再次附上了一抹純白色的帕子。一抹鮮紅,礙眼的佔據了帕子三分之一的空間,嬌豔欲滴卻帶著尖刺。
……
山一程,水一程。風一更,雪一更……正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所以很快,崔少愆的門客身份,便有了用武之地。
跟著楊延玉走進校場的崔少愆,看著那些不斷摔跤和負重的禁軍們,忽然就明白了人家為甚可以跟著馬匹跑了。也難怪她不行。
遠處的弓箭手們和肆意揮霍著刀劍的宋兵們,亦是讓崔少愆開了眼。所以她的豪言壯語,四哥當真了。真的打算讓她也來校場鏃礪鏃礪!
那些體力訓練和武器訓練……她也要全部上手麼?!和那些琵琶腿、車軸腰的禁軍們……比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