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俠別激動,清冷淵,純屬失言,失言,冷,是冷!手少陽三焦經的穴位,這名取得好呀,既可治病還可遣興陶情,怎一個妙字了得啊。”崔少愆看著那刀鞘又往她的脖子處前移了半寸,轉著圓溜溜的眼珠,急中生智的朗聲胡謅道。
“‘悵望何所言,臨風送懷抱’之臨。”少年郎手中的刀鞘倒是沒有再向前移動,冷著臉解釋了一句。
“身‘臨’其境,玉樹‘臨’風,此字如此傳神,和少俠很是匹配。久仰久仰!”崔少愆顫抖著嗓音拍完馬屁,看著對方始終無動於衷的樣子,大著膽子伸出了手去。
嘗試著將手刀整個兒的都拿到她這邊來,並綁到了腰間。對方也只是冷峻地看著她,並無其他多餘的動作。
於是,有兩隻手,緩慢又堅定的伸向了韁繩,其中還夾雜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只見那雙手的主人,在抓緊韁繩後,便使勁地將韁繩朝她這邊拽,可惜……韁繩紋絲不動。
“少俠,這是我的馬……”帶著哭腔的聲音。
“還有一百來里路呢……”哭腔中夾雜著些許憤怒。
“……”少年郎直接無視了崔少愆,一個利落的翻身上馬,雙腳一夾馬腹,韁繩一甩,馬兒便風馳電掣般的衝了出去。
於是,驛道上,一匹栗色的馬兒朝前快速的奔跑著。一身著青綠色衣袍的少年郎跨坐其上。馬尾身後約五里地的青磚石道上,一個身穿葛布袍的少年,腰間別著一把手刀,奮力狂追著。
直到‘葛布袍’跑不動了,前面奔跑的馬兒便會停下來等待著。等到將手刀當柺杖使得少年,顫顫巍巍地追上去後,便又撒開了歡的快速朝前跑去。直到途徑一處驛站為止。
“你個老六!遛狗呢……呼……呼……別太……過分……!”
崔少愆拄著手刀艱難的挪了過來,看著少年郎定定的盯著驛站前的馬車一動不動,顧不上管其他,拼著最後一口氣,一把便撲了過去,緊緊的抓住少年郎的褲腿不鬆手。
朝著‘老六’的方向也轉頭瞥了過去,崔少愆只來得及看到一抹身著絳紫色衣袍的人影,跨步走進了驛站。
羨慕的看著那輛豪華馬車,崔少愆扭回了頭。眼跟前的小馬駒正氣定悠閒的與她對視著,大眼瞪小眼,眨巴了好幾下後,某人憂傷的吐出了一口怨氣。
察覺到褲腿被緊拽著不放,馬匹上的淸臨淵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崔少愆,示意他鬆開那緊抓不放的“爪子”。
“少俠,你還是直接把我拍暈過去吧。我真的不怕顛簸。”崔少愆大義凜然的空出另一隻手,將手刀鄭重其事的遞了上去,示意淸臨淵砸暈她。
收斂起心中劇烈翻湧的複雜思緒,淸臨淵盯著崔少愆那渾身是汗的臉頰良久,利落的翻身下馬,示意他上去。
全程無語的看著某人鵝行鴨步般的摸索上馬匹,笨手笨腳的拉著韁繩,攜小馬駒散步的慫樣,忽的就後悔了起來。
傳遞官府文書和軍事情報麼,看樣子並非軍情要事了……深深的又看了一眼驛站的匾額,淸臨淵抬眼看著還沒有走出他視線範圍內的崔少愆,幾個輕躍便追了過去。
焦橋村,李家大娘看著炕桌上放著的一塊饅頭形狀的小錁,眼角微微地溼潤了起來。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出去收麥子時撿到人了,撿一次得二兩銀子,有了這四兩銀子,都夠她一人一年多的開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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