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利器劃破喉嚨的聲音響起。一柄雙鉤槍朝著敵人的脖頸猛力的前刺了進去。
隨著鮮血的狂噴而出,對面計程車兵,睜著死不瞑目的眼睛,抓著緊裹著的身甲,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楊延玉身上的披膊、臂縛,瞬間便沾染上了飛濺而來的鮮血。不待他喘息,兩股勁風從他的右前方和身後猛攻了過來。
楊延玉急中生智,藉著衝力前跨兩步,躲過了右前方的猛攻。那還未倒下去的屍體脖頸就那樣被雙鉤槍狠狠的刺穿了過去。
一個回身右腳下蹲,雙手掄著雙鉤槍,藉著鉤槍上尖銳的倒刺,帶著那具屍體向左甩出了一個扇形,將身後攻上來的敵人狠狠地砸了出去。
楊延玉拖著身上五斤多重的唐猊鎧,急速的連退幾步,堪堪躲過了右前方士兵的第二輪攻擊。
左手旋轉著手中的雙鉤槍,一個漂亮的換手,右手急速的一個斜刺,準備第三輪進攻的敵方,左眉骨順著鼻樑的位置上,就出現了一道血紅的長口子。
藉著雙鉤槍,楊延玉翻身躍起,跳到了趕過來的宋軍隊伍中,將遞過來的步兵旁牌,伸手接了過去。
扭頭看向了四十五尺高的望樓車,看著裡面的哨兵仍舊舉著的哨兵認旗,扶了扶頭上的頭鍪蝢項,緊蹙起了眉頭。
思及敵方的幽州突騎,楊延玉緊皺著的眉頭就沒有鬆下來過……
由多人構建而成的方陣中,宋兵嚴陣以待的按著佈陣圖,橫八豎八的排列著。由外而內圈成了四圈。
最外圈西北、東北、西南、東南處,皆各站有一個“卒”,與“卒”相鄰的往裡一個位置處,擺著投石車——“炮”,再往裡處一字排開的皆是“卒”。
往內一圈處,宋兵們依次按著“象”“車”“馬”的順序排列了開來。西北、東北、西南、東南四方位,各擺著一輛“象”車,往裡一個位置是槍“車”,接著往裡再順一位,則是騎兵“馬”。
內圈則是按著“象——士——士——象”的走位,站滿了出征而來的隨行大臣們。
最內圈,列陣的核心位置處,一個繡有五爪金龍的華蓋,明晃晃大剌剌的,就像個顯眼包一般的立在了“將”的位置上。比“三軍司命”的軍旗還要耀眼。
大宋的官家——御駕親征的趙光義,就在其中。乘著戰勝北漢的餘威,企圖一舉奪下幽薊十六州。
大宋滅亡北漢後,趙光義下詔,將發往京東和河北諸州的軍儲,限期內轉運至鎮州北面行營,以備供應。調發各地屯兵,由鎮州集結的各路北上大軍,先後奪得了易州、涿州,來到了幽薊十六州最重要的關卡——幽州城南處。
在沙河擊敗耶律奚底後,留守一部分士兵與宋軍後方的耶律斜軫對峙,三週之久的圍城之戰拉開了帷幕。
受詔令前往幽州支援的耶律學古,此刻焦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挖地道往前推移的囂張宋兵;已有降心的幽州城百姓;乘夜登城的三百多敵人……晝夜嚴防死守的他,睜著通紅的雙眼,盯著林成嶺不斷地催促著。
“軍師,雖說幽州府方圓三十六里廣,城高三丈,寬一丈半,可這已經整整三週了!目前形勢於我軍相當不利啊!這可如何是好?!”
“安定民心。”林成嶺捏著手中的龜殼垂著眼瞼道。
“民心早已被安撫了個七七八八了,然後呢?”耶律學古來回的踱著步,拿雙手不斷地抓著那本就光禿禿的顱頂,就差把兩側的蓄髮也抓下來了。
“等……”林成嶺不急不躁的喝著茶,看著身旁同樣焦急,卻穩穩地坐在書案前研究著勘地版籍圖的韓德讓,向他投去了讚許的眼神。
“報……!”隨著下面士兵帶來令人振奮的好訊息,三個人皆是眼前一亮。
大遼援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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