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我知道你真心實意為我著想,外頭天寒地凍的,我能逃到哪去,萬一不小心,逃到了敵國,會死得更慘,還有我娘,我不可能一個人逃,放任我娘在家裡為我收拾爛攤。”她是不可能逃的,也沒想過要逃。
她是紀風華也好,是紀暖也好,從來不是個逃兵。
紀小玲悻悻點頭,不過手裡的銀子還是塞給了紀暖。
“那好吧,銀子你收著,就當是我給你添妝了,不多,你別嫌棄。”紀小玲眼眶泛著紅。
這一回,紀暖沒有拒絕,收了她半兩銀子,往後,她會還小玲更多的。
兩人說了些體己的話,紀半梅進來時,小玲就出去了,午前,厲家來人了,一共也就來了兩個人,一個媒婆,一個厲三郎。
厲三郎代兄娶妻,他帶來一頭驢,也不知是借來的,還是厲家的。
紀家的院子裡,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向厲三郎交代,紀暖嫁到厲家,厲家人要對她好一些,莫要欺了她。
別以為紀家村的人就好欺負,若是紀暖當真在厲家受委屈,受傷害,紀家村的村民,會為紀暖討回公道的。
李如雲本想去奚落幾句的,紀暖那小賤人傷了她兒子,她就要在紀暖出嫁當日,觸觸她的黴頭,讓她這輩子都別想順順當當的。
可紀二家的院子裡擠滿了人,她也不好說什麼,於是就在院外拐角處等著。
時辰到,厲三郎接到新娘,一襲紅嫁人,倒是讓他多看了兩眼,沒想到,紀家還能買這麼一件嫁衣,怕不是把那五兩聘金都給花了吧。
他還想著,若是紀家女懂事,就該帶一半的嫁妝去厲家。
現在好了,怕是一個子也落不著。
紀暖拜別紀半梅和鄉親們,才來這個世界幾天,剛熟悉了一個環境,又要去適應另一個環境。
厲三郎牽著驢子往前行,雪地不好走,馱了個人,走得更慢,他們也需要加快腳步,在天黑之前趕到厲家。
媒婆在後頭應酬眾人。
拐角處,李如雲和女兒紀葉在那等著呢。
“喲,小暖這是要嫁人了,瞧這厲家盡是小叔子來迎親的,莫不是你嫁的那個男人,不行啊。”李如雲說著,掩嘴嘲笑。
分明是她越權應下的親事,分明她知曉厲家的情況,卻還要來落井下石。
“娘,我還以為,接親的是她的丈夫呢,原來不是啊!”紀葉恨著紀暖,傷了她的哥哥,還讓她娘生氣,說的話自然十分刻薄。
厲三郎面色一正,掃了二人一眼。
正要開口,驢背上的新娘子卻先開了口,“大伯母,瞧著你年紀不算太大,沒想到已經老年痴呆了,自己應下的親事,盡一無所知,嘖嘖,紀葉,我真同情你,你還沒許人家,你娘腦子已經不靈光了,萬一以後給你許個老頭,也算咱們紀家祖上積德了。”嘴賤自有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