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簡的身軀融入無數手臂之中,這頭顱多臂妖王肉身的掌控權,也移交到了劉簡手頭。
從城市地表鑽出的詭譎妖王,就靜靜的立在原地,其身軀頂得上大半座高樓,無數手臂扭曲抽動著。
妖王的無數手臂裡頭有男有女,有粗有細,有白有黑,無一例外皆都彷彿承受著莫大痛苦,更叫這妖王身上的詭異氣息愈發濃厚。
然而,城市中這龐然大物縱使扭曲著無數手臂,讓人觀之便頭皮發麻,可真論起可以勾動內心最深處的恐懼之感的話,妖王卻是萬萬不如城市邊緣所出現的那件紅衫大袍。
那紅衫大袍靜靜浮現於城市邊緣地,其上掛有幾塊不知名的玉佩。
劉簡藏身於妖王體內,和這頭顱多臂妖王融合在了一塊兒,藉著偽善境妖王的目力,劉簡仍是看不出那件紅衫大袍的底細。
其彷彿就是件普通衣衫一般,只呆呆的立在原地,城市周邊的那些異能者和活人們,俱見不到那衣衫的存在,全都如臨大敵般的,緊緊盯著城市中央的妖王。
縱使是已經有活人透過網路,搜尋起了城市中妖王的情況,可沒過多久,便也抬頭茫然的搖了搖腦袋。
這些活人看不見紅色大袍,不知此地最危險的東西早已不是妖魔。
但他們也從未見過,妖魔會發生這種詭異情景。
從遠山奔來的詭異妖魔不僅沒吃人,反而扎入了另外一頭妖王體內?
他們著實搞不懂究竟是什麼情況,如若是妖王分離出的肢體的話,那後出現的妖魔當也避不開吃人的慾望,怎會和活人擦肩而過,直接投入妖王體內?
一時間,這處聯邦邊境的城市,陷入了詭異的平衡。
揮舞著無數手臂的妖王,在突破地表後就立在了原地,似如一頭死物,實則乃是劉簡忌憚於紅色大袍的存在,暫時沒有發出半點異動。
城市周邊的活人們,則因那妖王彷彿是掉線了的機器一般立於原地,他們也一時半會拎不清這妖王究竟想幹什麼,自也不願意開出第一槍。
城市邊緣的活人們,只將此地的詭異情況上報了上去。
至於城市邊緣,惟有劉簡看得到的那件紅色大袍的話,則同樣彷彿掉線了一般飄蕩在原處。
劉簡雖然沒從其身上感應出規則之力,或命數之力的存在,然而劉簡的直覺卻告訴自己,一路上追擊自己的,必然就是這件紅色衣服。
“難道貴紫命數者已然無了實體,只能尋物件存身?”
劉簡對聯邦真正的上層命數者所知太少,一時半會實在拎不清這紅色衣衫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說這衣服有自我意識吧,倒也確實有。
在來的路上,劉簡曾出言試探過一回,這衣裳有小段時間沒有發出攻擊,且動用規則之力的頻率也低了很多,似是在積蓄力量,絕對是有自我意識的。
說其沒有自我意識吧,此刻又直愣愣的失了所有動靜,彷彿真成了一件死物。
莫說是劉簡,就連這些年沉浸於科研之中的第二意識,此刻也拎不清這衣衫的情況。
劉簡在腦海中詢問了第二意識幾句,第二意識卻是也給不出個準確答覆,只能模糊推測出,聯邦修行體系和聯邦人皇有關。
興許眼前這詭異衣衫,並不是貴紫命數者,而是聯邦所特有的法器、法寶之流,說不定就是那人皇曾用過之物。
否則一般的物件,怎可能承得住規則之力加身?
但就劉簡目前所知,規則之力好似只能存在於具有肉體的生靈體內,並不能當做材料一般,煉製入器件之中。
在聯邦那麼長時間,劉簡從未聽說過修行命數體系者,可將命數之力煉製入器物裡頭。
既然連命數之力都不能煉製在器物之中,那更高等的規則之力,更也不可能存入一件衣衫裡頭了。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只是尋常情況。
若是聯邦至高存在扯上關聯,那就不同了。
太平人間中最強的,無非就是那幾尊黑暗時代中殺出的人皇。
他們是在太平人間被無數大淵生靈佔據之時,還能領著寥寥凡人開創出自己體系,以著幾人之力,就將各色妖王殺回大淵之中。
“也許真是聯邦人皇之物,看來我也算和太平人間的頂尖戰力,有了第一次間接會面了……”
既然那衣衫沒有異動,劉簡也同樣沒發出任何動靜,時間越往後拖,墜落回大淵的時間便越來越近。
劉簡知道,興許對方是在等待支援,興許對方是在積攢什麼詭異規則之力。
不過對於劉簡來說,只需再拖上拖上那麼片刻時間,自己便會直接返回大淵,此刻以靜制動更為合適。
一邊和那詭異的紅色衣衫對峙,劉簡直接將圍在這城市周邊的,那些個活人們拋之腦後,當年看著十分氣派,且威力巨大的飛行戰艦,更是不被劉簡放在眼中。
時間緩緩流逝。
當劉簡想起這聯邦人皇之後,思緒不由便回到了數十年前,第一次來到太平人間時的見聞。
那時的自己還是一頭牛妖,且陰差陽錯頂替了一位帝國官員的肉身,進而發現了自己在太平人間中的血脈。
從偽善之上的妖王,以及這些硃紅、貴紫命數者身上,劉簡已然知曉力量體系越高,則是越靠近規則之力。
那些太平人間的人皇,能擊退大淵諸多生靈,重新將此方世界化作人族所有,說明這些人皇每個都身具完整的規則之力,想來定還佔據著多道規則。
遊蕩在大淵之外的天外存在們,便是藉著規則之力吞吃大淵生靈
換言之,這些個太平人間的人皇,便是生活於太平人間的天外存在了。
而劉簡自問,自己極大機率便是帝國人皇劉獄之父,那麼自己也算是一頭天外存在的父親。
與頭顱多臂妖王融為一體的劉簡,想要舔舔嘴唇,卻只調動多條手臂胡亂的揮動了一下。
當他想起自己流落在外的血脈,已經成為一方人皇后,不由便貪慾大起!
此時的劉簡都只有一道完整規則,以及那麼一絲絲吞噬規則罷了。
可劉簡的血脈卻盤踞於一方國度之上,至少有二、三道完整規則,還開闢出了一方國度。
劉簡不由想到,既然是自己的子孫,那作為祖宗的自己,理所當然就可分潤子孫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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